胃肠病药对
地山谦整理
药对是中药最常见的配搭形式,也称对药。
它是中医临床用药中,将两味以上药物相互配伍、合以应用的形式,可以起到协同增效、相互制约、双向调节等作用。药物之间可以性味为主进行配对,如寒凉配对、温热配对、寒热配对、辛甘配对、酸苦配对、酸甘配对、甘淡配对等;也可以功效为主加以配对,如升降配对、攻补配对、气血配对、阴阳配对等。总之,就是根据临床治疗需要,协同作战,扬长避短,相辅相成,以发挥最好的治疗效果。
说起对药,那就不得不提一个人,他就是"京城四大名医"之一的施今墨先生(.3.28~.8.22),施先生善于处方,精于配伍。其处方多由古今数个方剂化裁而成,时用原方,时采其意,药味虽多而不乱,主次分明,配合巧妙,结构严谨,浑然一体,往往二三剂即见功效。施老特别善于双药合用。流传于世的《施今墨对药》是其学生、长女婿祝谌予教授(医院中医科主任)随他学医时,发现老师处方中往往是双药并书。经留心收集,整理出多对药,请教于他。施老讲,自己在阅读古方书时,发现古方中有许多起关键作用的药物,往往成对出现,或一寒一热,或一升一降,或一气一血,或一散一收……,有的互相配合、增强疗效,有的互相制约、防止偏胜。非常符合中医“阴平阳秘”、“以平为期”的原则,起到正反双向调节的作用。自己默默记下,验之于临床,发现确实药少而效著。于是就一对对积累起来,形成自己用药特点。祝湛予教授在任北京中医学院(现北京中医药大学)教务长、医院中医科主任时,向同学们介绍了“施今墨药对”。学生吕景山教授(山西中医药研究所所长)毕业后将此药对又加工整理,年出版了《施今墨药对临床经验集》,作为对施今墨先生的纪念。灵活运用药对,对于提高处方质量,提升临床疗效有一定的益处。以下介绍一些施老以及我自己在临床上应用的消化病常用药对配搭,以供参考。
黄芪&白及
黄芪,益气固卫、和敛脾阴,排脓而生肌,升三焦元阳,补五脏不足,其性不温不燥不伤胃津。本药对用于溃疡病虚寒证或郁热证,可取其排脓活血托疮之力。
白及性涩而收,擅入肺胃经,以收敛止血、消肿生肌为长。
二药配伍同用,功可活血托疮,收敛止血。若伴肠化生或不典型增生者,可加白蔹、半枝莲、白花蛇舌草以清热解毒、消痈散结、敛疮生肌。
白术&白芍
白术,甘、苦,温,入脾胃经,补脾虚化湿气,促生化之源。《别录》曰:“消痰水,除皮间风水结肿,暖胃消谷嗜食。”
白芍酸寒柔润,敛肝补阴,养肝柔肝。《本草备要》指出:“补血,泻肝,益脾,敛肝阴,治血虚之腹痛。”
二者配用,一阳一阴,刚柔相济。柔肝安脾,为调和肝脾常用之配伍,主治肝气郁结,肝失条达,肝气横逆,犯胃侮脾,或脾虚肝旺,土虚木乘之证。
生白术&虎杖
白术健脾益气、燥湿利尿、止汗、安胎。白术临床分炒用和生用,炒白术与生白术均有健脾益气之功,但炒白术燥湿力强,而生白术助运之力强,有助于通便下行。天津名中医邢锡波认为生白术是滋脾阴药,证之临床,用大量生白术(30g以上)治疗大便秘结,效果显著;消渴用之,能明显改善口干、口渴诸症。
虎杖,微苦,微寒,入肝、胆、肺经。功能利湿退黄、泻热通便、散瘀止痛、化痰止咳。
二药合用,临床可用于治疗因脾虚推动无力而致的气虚便秘、湿邪困脾之湿阻便秘、便秘日久而兼阴虚之象所致的阴虚津亏便秘及老年习惯性便秘,而且由于精神紧张而致的便秘患者亦可用之。临证时,二药应用剂量均较大,一般40~50g。
枳实&白术
枳实、白术伍用,出自《金匮要略》枳术汤。原治水饮停滞于胃,心下坚,大如盘,边如旋杯者。
枳实辛散宣通,破气消积,泻痰导滞,消痞止痛;
白术甘温补中,补脾燥湿,固表止汗。
枳实以泻为主;白术以补为要。
二药参合,一消一补,一急一缓,一走一守,相互制约,相互为用,以达补而不滞、消不伤正、健脾强胃、消食化积、消痞除满之功。
二药配伍治疗脾胃虚弱、饮食停滞、腹胀痞满、大便不爽、肝脾大、内脏下垂等症。枳实、白术用药分量的配比,应审因增减,若体壮新病者,则以枳实为主,白术为辅;反之,体弱久病,脾虚胃弱者,应以白术为主,枳实为辅。
白术&苍术
白术具有补气健脾,燥湿利水之功效,功擅健脾益气止汗,补多于散,被前人誉为“脾脏补气健脾第一要药”。如《本草汇言》:“白术,乃扶植脾胃,散湿除痹,消食除痞之要药。脾虚不健,术能补之;胃虚不纳,术能助之。”
苍术具有燥湿健脾,祛风除湿之功效,功擅平胃燥湿,散多于补。
二药伍用,有补有泻,一脾一胃,可达补脾益气以泄湿浊之有余,燥湿运脾以补脾气之不足。治疗脾胃失健,湿邪中阻之食欲不振,纳差、腹胀、呕恶、肠鸣、泄泻等症。临证时依据脾虚与湿盛之偏重而灵活运用。
苍术&升麻
苍术燥湿运脾;升麻升举清阳,且善解毒。
苍术质重味厚,可导胃气下降,升麻质轻味薄,能引脾气上腾。
二药一升一降,升清与燥湿运脾并用,相辅相成,正合脾气宜升、喜燥恶湿、宜健运之特性。相伍为用,则清气升发,浊气下降,共奏振奋脾胃气化、升清燥湿泄浊之功。临床适用于湿浊阻滞中焦的脘腹胀满、恶心、呕吐等症,颇有效验。
苍术&麻黄
苍术,味辛、苦,性温,归脾、胃、肝经;功擅祛风胜湿,燥湿运脾。如《本草纲目》云:“治湿痰留饮,及脾湿下流,浊沥带下,滑泄肠风。”
麻黄,味辛、微苦,性温,能祛风解表,发汗平喘,宣肺利湿。
二药合伍,能宣利肺气、燥湿运脾。共奏宣肺运脾燥湿、行表里之湿之功。临床主治湿阻证。二药配伍是治疗湿证最为理想的药物,对积湿为病常可以二药为主,疗效显著。
麻黄&石菖蒲
麻黄解表宣肺,疏理脾气;
石菖蒲芳香化湿,开窍醒脾。麻黄虽走表,亦有祛内里寒湿之功效。另外,麻黄还有醒脾之功,与石菖蒲相伍起醒脾、消胀、开胃之效,用于湿困脾胃之证疗效显著。
总之,二药合用,调理肺脾气机,化湿醒脾运脾,相得益彰。治疗痞满之证,在辨证的基础上加麻黄,可达转枢之用,药后出现打嗝,转矢气,其痞塞满闷顿时消除。
石菖蒲&防风
石菖蒲功擅化痰湿秽浊,醒脾开胃;
防风祛风胜湿,升运脾气。
二药合伍,芳化升运、轻灵疏通,相得益彰,共奏化湿祛风运脾之功。临床用于治疗胃脘水湿停滞之证。
现代研究认为,石菖蒲煎剂内服能促进消化液的分泌及制止胃肠异常发酵,并有缓解肠管平滑肌痉挛的作用。
二药相伍,化湿祛风,对胃下垂、胃炎而见脘腹部如有水击气之声,常可用之有效。如不效,可配伍茯苓、泽泻、白术等药加强利湿之功。
黄芩&仙鹤草
黄芩,苦寒,功能清热燥湿,现代药理研究本品具有良好的抗炎杀菌作用;仙鹤草,苦辛、平,功在健胃补虚,止痢止血,现代药理研究有保护细胞免疫功能及免疫调节作用。
二药配伍,互相协调,清热力强,且不似芩、连相伍易致苦寒败胃。另外,二药均可入大肠清热解毒燥湿,且有良好的抑菌作用,临床多用于胃痛、痞胀、呕恶、泄痢等属湿热内蕴者,特别是对幽门螺杆菌感染性胃病效佳。一般黄芩用量3~9g;仙鹤草用量10~15g,大剂量可用30g。
柴胡&白芍
四逆散、逍遥散、柴胡疏肝散等名方中均有此对药。
柴胡性辛散,疏泄肝气;
白芍性酸柔,养血敛阴,濡养肝血,柴胡得白芍之柔,不至疏散太过,白芍得柴胡之散,不至阻滞气机。
二药相合,补血理气,升降相配,互制互补,气血双调,具有养血柔肝,疏肝解郁功效。适用于治疗证属肝气犯胃、肝脾不和之慢性胃炎、功能性消化不良、胃或十二指肠溃疡及慢性肠炎、肠易激综合征等。
茯苓&土茯苓
茯苓,味甘、淡,性平,归心、脾、肾经;甘则能补,淡则能渗,既能扶正,又能祛邪,为健脾渗湿之要药,擅治脾虚运化失常、水湿内蕴诸证。
土茯苓,味甘、淡,性平,归肝、胃经;具有解毒除湿,通利关节之功效,如《本草纲目》:“健脾胃,强筋骨,去风湿,利关节,止泄泻。”
二者合用,共奏健脾渗湿之效。土茯苓用量较茯苓要大,一般多为20~25g,甚至可用至50g,以增强除湿作用;茯苓的用量相对较轻,一般多为15~20g。
茯苓&熟薏米
茯苓性平,善渗湿利水,健脾宁心。《本草纲目》言:“茯苓气味淡而渗,其性上行,生津液,开腠理,滋水源而下降,利小便。”
熟薏米味甘性凉,善渗湿利水,健脾除痹,清热排脓。《药品化义》云:“熟薏米,味甘气和,清中浊品,能健脾阴,大益胃肠”。因其性和而不伤胃,益脾而不滋腻,渗湿而不峻烈,与茯苓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二药配伍,既健脾利湿,又降脾胃浊气。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之参苓白术散中有此对药。
薏苡仁&白花蛇舌草
薏苡仁功能健脾渗湿,现代研究认为薏苡仁酯具有抗癌作用;白花蛇舌草清热解毒,具有广谱抗癌的作用。
二者相配,对胃癌、胃癌前期病变如肠上皮化生、不典型增生、胃镜下有小颗粒增生、疣状增生、息肉等病变具有抗癌防变、消瘤平疣之作用。应注意的是,二者相伍虽能治疗胃癌及癌前病变,但适用于属湿热证者。一般用量,薏苡仁15~30g;白花蛇舌草15~30g,大剂量可用至60g。
薏苡仁&半枝莲
薏苡仁化湿清热,又能抗癌,用于水肿、脚气、小便不利、湿痹拘挛、脾虚泄泻等;
半枝莲有清热解毒,活血化瘀,消肿止痛,抗癌之功效,能治阑尾炎、肝炎、胃痛、早期肝癌、肺癌、子宫颈癌、乳腺炎等。
二者相伍,清热利湿、抗癌防癌。主治慢性萎缩性胃炎肠上皮化生、异常增生等癌前病变。一般薏苡仁用量15~30g;半枝莲用量15~30g。
黄连&紫苏梗
黄连清热燥湿,徐灵胎曰:“苦属火性宜热此常理也,黄连至苦而反寒,则得火之味与水之性,故能除水火相乱之病,水火相乱者湿热是也。”
紫苏梗乃紫苏的茎,功擅宽胸利膈,理气安胎。《本草纲目》:“行气宽中,消痰利肺,和血,温中,止痛,定喘,安胎。”脾胃为调节气机升降之枢纽,脾胃病者在气机升降失常的同时常兼挟湿、热、郁,导致诸邪交错,蕴结为患,缠绵难愈。此时黄连与紫苏梗合用,则湿热去而气机自顺,气机调而湿热自消。
二者相伍,一辛一苦,一寒一温,既助脾喜燥恶湿之性,又利胃通降泻浊之功,共同调节中焦之气、热、湿。
半夏&胡黄连
半夏,味辛,性温,辛开散结,苦可降逆,善散结消痞,和胃降逆。成无己曰:“辛者散之,润也。半夏之辛,以散逆气结气,除烦呕。”
胡黄连,味苦,性寒,本品苦寒沉降,能清湿热,退虚热,除疳热。《唐本草》:“主骨蒸劳热,补肝胆,明目。治冷热泄痢,益颜色,厚肠胃。”与黄连相较,黄连苦寒之性太甚,恐有伤正之嫌,而胡黄连则相对平和,亦兼具黄连功效,可代而用之。
二者相伍,亦合仲景半夏泻心汤之基本结构,是辛开苦降法的经典药对,临床胃脘痞闷胀痛、呕吐、泄泻皆可用之。
半夏&厚朴
源自半夏厚朴汤(《金匮要略》)。半夏辛,温,具有燥湿化痰,降逆止呕,消痞散结之功效。
厚朴苦、辛,温,有燥湿消痰、下气除满之功效,既可除无形之湿满,又可消有形之实满,为消除胀满的要药。
半夏功擅化痰散结,降逆和胃;
厚朴长于行气开郁,下气除满。
慢性咽炎、反流性食管炎、胃炎等疾病属于痰气交阻所致者,在组方时常可配伍应用,痰气并治,疗效显著。
半夏&麦冬
半夏辛温,归脾、胃、肺经,燥湿和胃,止呕消痞;
麦冬甘润微寒,归肺、胃、心经,滋阴养胃。
二药一润一燥,用以治疗痰湿困脾兼胃阴不足之干呕、呃逆、饥不欲食者,使脾湿得除,而不致温燥;胃阴得养,而不致滞腻,体现出用药贵在平衡之道。该对药貌似矛盾,实则各有所指,半夏祛困脾之湿邪,麦冬补失养之胃阴,扶正与祛邪并举,故常有佳效。
升麻&半夏
升麻,辛甘,微寒,能够升举阳气。《本草纲目》曰:“消斑疹,行瘀血,治阳陷眩晕,胸胁虚痛,久泄下痢后重,遗浊,带下,崩中,血淋,下血,阴痿足寒。”
半夏,功能降逆止呕,燥湿化痰,消痞除满。欲降宜先升,浊降则清升。
二药合用,一升一降,升清阳降浊阴,从而调畅气机,使之升降有序。临床可用此药对治疗脾胃病气机升降失常导致的胸腹胀满之证,不论寒热虚实皆可选用,常收桴鼓之效。
竹茹&紫苏
竹茹,味甘苦,性微寒。入肺、胃经,功擅清热,降逆除烦止呕。《本经逢源》云:“竹茹专清胃腑之热,为虚烦烦渴,胃虚呕逆之要药。”
紫苏,味辛,性温。归肺、脾经。本品味辛能行,性温可散,具有行气宽中,利膈宽肠的功效。《本草崇原》:“紫苏主宽中行气,消饮食。”
二药合用,辛苦并施,行气宽中,降逆止呕,适用于脾胃气机逆乱,胃脘不适之恶心、呕吐、呃逆之症。
荷叶&藿香
荷叶,味苦而涩性平,清暑利湿,升发清阳,醒脾开胃。《医林纂要》指出:“荷叶,功略同于藕及莲心,而多入肝分,平热、去湿,以行清气,以青入肝也。然苦涩之味,实以泻心肝而清金固水,故能去瘀、保精、除妄热、平气血也。”
藿香,性辛,微温,可芳香化湿,解暑消痞,《本草图经》谓之:“治脾胃吐逆,为最要之药。”二药合用,多具有祛暑清热,芳香化湿,醒脾开胃,和胃止呕之功效。
藿香&佩兰
藿香与佩兰同属芳香化湿药,用于湿浊中阻证。如证见胸脘痞闷、呕恶泄泻、舌苔厚腻者,宜首选藿香,重在辛温芳化;
佩兰辛平,芳化之力较弱,但兼能醒脾开胃,增进食欲,口中甜腻之“脾痹”证,非此不除。
湿热中阻者,在清利湿热之品中佐以藿香、佩兰之辛香芳化,则湿热浊邪消散快,症状改善明显,符合“湿为阴邪,非温不化”之古训。但须注意,二味应用于寒湿证应属对证,湿热证用之量不宜过大,且尚需分辨湿热孰轻孰重,以掌握清热与芳香化湿二者的不同比例。煎煮时间不宜过长,且均须加盖儿煎煮,以免药性挥发。
川楝子&延胡索
金铃子又名川楝子,性味苦寒,善入肝经,疏肝泄热,解郁止痛,并可清化湿热,杀虫疗癣。李时珍言其为治“心腹痛及疝气之要药”。
延胡索,辛苦性温,归肝、心、胃经,辛散苦泄温通,活血行气止痛。《本草便读》曰:“延胡索,肝家血分药也,故一切气血阻滞作痛者,皆可用之”。
二药配伍,一温一寒,一疏气分之郁,一行血中之滞,气血并行,脉络畅通,通则不痛,为行气活血止痛的常用药对。
常用于肝经郁热、胃气不和、气血阻滞而胃脘胀痛者。《素问·病机气宜保命集》中金铃子散即二者相伍成方。
九香虫&延胡索
九香虫,味咸性温,功能理气止痛、温肾助阳。《本草纲目》:“治膈脘滞气,脾肾亏损,壮元阳”。
延胡索,味辛、苦,性温,功能活血、行气、止痛。《医学启源》曰:“治脾胃气结滞不散,主虚劳冷泻,心腹痛,下气消食”。《本草纲目》曰:“延胡索,能行血中气滞,气中血滞,故专治一身上下诸痛,用之中的,妙不可言”。
二药相须配伍,行气止痛之功倍增,可治疗肝气郁滞之胸胁胀痛,或肝胃不和之胃脘疼痛。然二药皆温,也常可治疗中焦寒凝气滞之胃痛。
厚朴&熟榔片
厚朴芳香行散、辛温苦燥,善除胃肠气滞,既可下有形之实满,又可散无形之痞满;
熟榔片苦辛性温、质坚降泄,擅长消积破滞,下气除胀。“气贵于行,行则流通,不行则滞,滞则壅塞不通。”中焦脾胃气滞不通、胃脘胀满明显者,在运用疏肝健脾之法时,必再施以理气之品。
二药合用,以共奏通肠降气之效。凡食积停留,气滞不通,或湿滞伤中而致胃脘疼痛,胀满坏闷者,均可用之。
厚朴花&玳玳花
厚朴花,味苦,性微温,气香。归脾、胃经。功可利湿宽中,化湿解郁,健胃,止痛;
玳玳花,味甘,微苦,能够理气宽胸,疏肝和胃,开胃止呕。玳玳花的果实初呈深绿色,成熟后显橙黄色,不脱落至翌年春夏又变成青绿色,故有“回青橙”之称。如养护得法,果实可宿存到第三年,故又名“代代”。
二药伍用,相互促进,香气浓郁,生发之性倍增,芳香化浊,理气宽中,醒脾开胃,增进食欲之力益彰,用于小儿厌食效果良好。
白豆蔻&砂仁
白豆蔻性温,味辛,功专于中、上二焦,偏于调畅胃气,以止呕止痛为长。砂仁辛、温,功专于中、下二焦,偏于燥湿散寒,以醒脾宽中为要。
二者均为辛温芳香之品,且均入脾胃经,相须为用可芳香化浊、开胸顺气、行气止痛、醒脾开胃、和中消食。适用于功能性消化不良、慢性胃炎、胃肠功能紊乱等属脾胃虚寒、湿浊内蕴、气机不畅证所致的胸闷不舒、脘腹胀痛、纳呆食少、食积不消、反胃、呕吐等症状。
蒲公英&冬凌草
蒲公英清热解毒、利湿通淋、泄降滞气、健胃;
冬凌草也有清热解毒、利湿、健胃之功。
二药相伍,清热、解毒、除湿中寓有化滞健胃之功,相辅相成。
二药为伍常治疗急慢性胃炎、胃食管反流病、消化性溃疡属湿热、热毒壅盛者,症见脘腹胀满拒按,口干苦,口气秽浊,尿黄便干,舌红,苔黄腻,脉滑数。二药相须为用,清热毒、除湿浊、散滞气,从而使中州复运。
蒲公英&连翘
脾胃病多为寒热错杂之证,在甘温补益脾胃之气的同时,佐以苦寒之蒲公英、连翘,以泻阴火给邪以出路,清热泻火,而无苦寒败胃之弊。《本草新编》云:“蒲公英亦泻胃火之药,但其气甚平,既能泻火,又不损土,可常服久服无碍。”
现代药理研究表明,二药还具有不同程度的抗幽门螺杆菌的作用,还能抑菌消炎,促进胃黏膜恢复其正常的组织结构,对于辨证属胃火炽盛兼有幽门螺杆菌感染,且西药杀菌疗效不佳的慢性胃炎患者,常加用此药对以抗幽门螺杆菌。
蒲公英&夏枯草
蒲公英归胃、肝经,清热解毒,善清胃热,亦可散瘀消肿,治疗胃肠黏膜红肿、糜烂及溃疡;
夏枯草归肝、胆经,禀纯阳之气,善清肝火,兼有和阳养阴之功,可治肝火犯胃。
因二药均为苦寒清热之品,故此药对用于治疗肝胃郁热之胃脘痛、胃及十二指肠炎症或溃疡,尤以治疗幽门螺杆菌感染相关性胃炎及消化性溃疡,效果显著,而脾胃寒弱者则当慎用。
紫苏&蒲公英
紫苏,味辛性温,功能发表散寒、行气宽中、安胎、解鱼蟹毒。《本草汇言》:“紫苏,散寒气,清肺气,宽中气,安胎气,下结气,化痰气,乃治气之神药也”。《药品化义》:“取其辛香,以治抑郁之气……开心胸郁热神妙”。
蒲公英,味苦甘,性寒,功能清热解毒消痈肿、泄降滞气、利湿通淋。《本草新编》:“蒲公英亦泻胃火之药,但其气甚平,既能泻火,又不损土,可以长服久服而无碍”。
两药合用,下气除满,清热解郁,可治疗胃气上逆之呃逆、反酸伴有胃中烧灼感,屡获效验。
香附&蒲公英
香附功善疏肝解郁,调经止痛,理气调中。
蒲公英有清热解毒、消肿散结、利湿通淋之功。
胃属阳明,为多气多血之经,香附乃气中之血药,在中焦脾胃既有疏肝解郁之功,又有理气活血之效,气调血畅则肝气条达,脾气健运。而蒲公英泻胃火、清湿热,肝郁而热者,宜用也。脾胃病患者湿阻气机,热郁化火,常表现为胃中灼热、嘈杂、口腔溃疡、舌体热辣感。
此时二者相伍,苦辛并用,既能疏肝气、清郁热,又能泻胃火、化湿热。且二者合用既无苦寒败胃之虞,又无温燥伤阴之弊。
香附&乌药
香附辛散苦降,不寒不热,善于理气开郁,它又能入于血分,通行十二经脉,故有人称本品为“血中气药”,功擅疏肝理气,调经止痛;
乌药辛开温通,顺气降逆,散寒止痛,温下元,调下焦冷气。相较而言,香附行血分,乌药走气分。香附偏于疏肝理气,乌药长于顺气散寒。
二药伍用,直奔下焦,共奏行气消胀、散寒止痛之效。可治疗心腹胀满、疼痛,寒疝腹痛等症。适用于各种原因引起的腹内积气,胀满不适,甚则疼痛等,服后均易排除气体,消胀止痛。
香附&高良姜
香附辛苦甘平,辛能通行,苦能疏泄,微甘缓急,为疏肝解郁、行气止痛要药,《本草纲目》称其为“气病之总司”;
高良姜辛热温通,善散寒止痛,为治胃寒脘腹冷痛之要药。相较而言,香附重于理气,高良姜偏于散寒,二药合用擅治胃脘疼痛属于寒凝气滞者,以辛温流通、芳香走窜之故。
配伍时需注重二者比例,寒甚者多取高良姜,少用香附;反之,气滞为主者,则重用香附,少取高良姜。但应注意不宜久用和过量,以免耗气伤津。
荜茇&高良姜
荜茇性热味辛,温中、散寒、止痛,《本草正义》曰:“荜茇,脾肾虚寒之主药”;
高良姜,味辛性温,温中走里,祛寒、止呕、止痛,《本草从新》称其“暖胃散寒,消食醒酒,治胃脘冷痛”。
二药合用,虽辛热而不燥烈,共奏温中散寒,消食止痛之功,主治胃脘冷痛,胃寒呕吐、腹痛、脾胃虚寒所致的泄泻、呕吐、食滞、胃痛等。
荜茇&刀豆
荜茇,味辛性热,入胃、大肠经。辛散温通,能温中散寒止痛,降胃气,止呕呃。《本草衍义》曰:“走肠胃中冷气,呕吐,心腹满痛”。
刀豆,味甘性温,入胃、肾经。甘温暖胃,性主沉降,能温中和胃、降气止呃。《本草纲目》曰:“温中下气,利肠胃,止呃逆,益肾补元”。荜茇长于温中,刀豆偏于行气,两药合用,相须相使,可治疗胃寒脘腹冷痛、呃逆、呕吐、泄泻等。但二药皆温,实热郁火、阴虚火旺者均需慎用。
百合&蚕沙
百合,味苦、甘,性寒。归肺、心、胃经。本品养阴清心,愉悦情志,止咳安神。《本草经》:“主邪气腹胀心痛,利大小便,补中益气,除浮肿胪胀,痞满寒热。”
蚕沙,味辛、甘,性温,归肝、脾、胃经。本品辛甘发散,又兼化湿之效,长于祛湿化浊和胃。《名医别录》:“主肠鸣,热中消渴。”
二者配伍使用,用以治疗胃脘部因气机斡旋失司出现的似痛非痛、似胀非胀、似饥非饥、莫可名状的症状。用之得法,每有峰回路转、柳暗花明之妙。
桂枝&知母
桂枝,味辛、甘,性温,归心、肺、膀胱经。本品辛甘温通,发汗解表,又可扶助阳气。《本经》曰:“主上气咳逆,结气喉痹吐吸,利关节,补中益气。”
知母,味苦、甘,性寒。归脾、胃、肾经。《用药法象》曰:“泻无根之肾火,疗有汗之骨蒸,止虚劳之热,滋化源之阴。”桂枝辛甘化阳,辛温散寒;知母甘寒养阴,苦寒泻热,二者配伍则阴可补,阳可复;寒可温,热可除,可用来治疗脾胃寒热错杂,胃脘部忽寒忽热之证。
石斛&知母
石斛,味甘淡微咸,性寒,归胃、肾经,善益胃生津,滋阴清热。用于热病伤津,口干烦渴,及胃热阴虚之胃脘疼痛、牙龈肿痛、口舌生疮之症。
知母,苦甘寒,归肺、胃、肾经,善清热泻火,生津润燥。《本经》记载:“主消渴热中,除邪气。”主治高热烦渴,肺热燥咳,骨蒸潮热、内热消渴之症。二者相配,生津润燥,养阴益胃。适用于胃脘部灼热疼痛,或伴有口干、口渴等症状。
威灵仙&瓜蒌
威灵仙,辛散温通,性善走窜,软坚而能消骨鲠。《本草正义》言:“威灵仙,以走窜消克为能事,积湿停痰,血凝气滞,诸实宜之。”瓜蒌,苦寒降泄,利气开郁,宽胸散结。《本草纲目》:“润肺燥,降火,治咳嗽,涤痰结,利咽喉,止消渴。”二药配伍使用,可治疗寒热错杂,升降失序,气机阻滞于上焦而出现脾胃不适而兼见胸闷、咽部不适者,常多效验。
五灵脂&蒲黄
五灵脂具有活血止痛,化瘀止血之功效,擅治瘀血阻滞诸痛证。
蒲黄具有化瘀、止血之功效,擅治各种瘀血痛证及出血证。《本草汇言》:“凡生用则性凉,行血而兼消;炒用则味涩,调血而兼止也。”
二者配伍,源于失笑散(《太平惠民合剂局方》)。临床上慢性胃炎、消化性溃疡及克罗恩病的患者,症见瘀血证者,可伍五灵脂10g,生、炒蒲黄各10g,收效显著。因为随着年龄增大,逐渐发生的动脉硬化,影响了胃肠黏膜的血流供应及其防御机制,引发炎症、溃疡等,应用二药配伍可改善胃的血液循环,有助于胃肠黏膜的修复和功能的恢复。
煅瓦楞子&儿茶
瓦楞子具有消痰软坚,化瘀散结,制酸止痛之功效。其生用消痰散结,煅用制酸止痛。
儿茶具有活血疗伤,止血生肌敛疮之功效。《本草纲目》:“涂金疮,一切诸疮,生肌定痛,止血,收湿。”治疗胃炎、胃溃疡、十二指肠球部溃疡、溃疡性结肠炎等疾病时,在辨证施治时常可用二药配伍使用。
有学者认为,消化性溃疡和溃疡性结肠炎应从“痈”论治,分别称为胃脘痈、肠痈,由气血受病邪所困、壅滞不通而成。伍用煅瓦楞子与儿茶,内痈外治,生肌敛疮。治疗后经胃镜、结肠镜证实,能促使炎症消退,溃疡愈合。
煅瓦楞子&白及
瓦楞子,味咸性平,功能消痰软坚、化瘀散结,煅用可制酸止痛。《本草逢原》:“独用醋丸,则消胃脘痰积”。《医林纂要》:“去一切痰积,血积,气块,破瘕,攻瘰疬”。白及,味苦、甘、涩,性寒,功能收敛止血、消肿生肌。
《本草经百种录》:“白及,气味冲淡和平,而体质滑润,又极黏腻,入于筋骨之中,能和柔滋养,与正气相调,则微邪自退也”。《本草汇言》:“白及,敛气,渗痰,止血,消痈之药也”。瓦楞子煅用,制酸和中;白及敛疮生肌,保护胃黏膜。
二药合用,共奏护胃生肌,制酸止痛之功,常用于治疗胃及十二指肠溃疡。
三七&白及
三七,止血活血,具有“止血不留瘀,活血不动血”之效,为止血良药,内服外用均可;
白及收敛止血,生肌护膜。
二者配成对药可加强止血之功,治疗消化道出血者宜研粉生用,冷开水调服效更佳。
现代药理研究提示,该对药有止血活血,促进胃肠黏膜上皮生长的作用。治疗胃溃疡、糜烂性胃炎,常加用白及粉、三七粉等以保护胃黏膜,用法为三七粉30g、白及粉60g混匀,分成30份,每晚临睡前取1份,加藕粉,用适量冷开水调成稀糊状,顿服。二者均有止血生肌之功,空腹服用,可使药糊与胃黏膜充分接触、黏附,配合凉润之藕粉同服,口感及效果更佳。
海螵蛸&浙贝母
取自名方乌贝散。海螵蛸亦称海螵蛸,可制酸和胃。《本草经疏》:“海螵蛸禀水中之阳气以生,故其味咸,入足厥阴、少阴经。”
浙贝母苦寒,《本草纲目拾遗》曰:“解毒利痰,开宣肺气,凡肺家夹风火有痰者宜此。”
二者配伍,可借浙贝母清热缓泻之功,以制海螵蛸收敛涩肠之弊。此对药适用于胃脘胀痛、反酸,无论胃寒、胃热证,均可随证应用,是治疗胃酸过多之佳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