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碎念念念不忘的新繁美食和美味之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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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繁这个小镇沉淀了上千年的农耕文化,滋养了千年的饮食文化,传统的茶馆和酒肆,习惯的叫卖和摊位,将这里的米好、猪肥、菜鲜融为一体,烹饪者和好吃嘴在这里演释、摧生了厚重的饮食文化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,朝代的更换,生存的竞争,都没有影响新繁人的味蕾和味觉,更没有动摇其饮食文化的根基。当人们想到那麻麻辣辣的味道,那千滋百味的回转,真有大块朵颐的冲动……一座县城(城镇)记录的人文、传说、轶事,像那年深久远的窖酒,发出阵阵的醇香,也像麻辣酸甜的美味,诱惑着人的舌尖,更像电闪雷鸣的猛烈,刻下深深的烙印。

任汤圆

任家汤圆几代传,

精工细作人皆赞,

可惜关门痛歇业,

只叹美味唤不还。

任汤圆开在东街丁字口老陕巷旁边,是一个两代人苦心经营的老字号汤圆店。任汤圆很有特色,汤圆心子种类较多,有芝麻、苏麻、核桃、花生、玫瑰、桂花、红糖、五仁、鸡油、网油和肉馅的。一大早,就有顾客临门吃汤圆,由于汤圆心分类较多,都是根据客人的需要现包现煮。店家服务态度很好,利润看得薄,质量也有保证,老幼妇孺都喜欢。特别好吃的要数酱汤圆,任家特制的芝麻酱、花生酱拌入煮熟的汤圆,真是皮外酱香皮内香甜。那些年新繁就有口碑,“成都有个赖汤圆,新繁有个任汤圆”。只可惜,任汤圆的店铺60年代初就关门歇业了。任汤圆这个名字,只留在六十岁以上的新繁人心中。

周鸭子

味美应数油烫鸭,

店不大来生意佳,

皮香肉嫩回味甜,

嚼在嘴里尽化渣。

东街宋公馆侧,有一家卤鸭子店,店主姓周,人称周幺舅。他有一手卤菜的好手艺,卤的鸡鸭鹅,猪头、肝、肚、心和牛肉味道十分巴适。特别是烫油鸭子更有讲究,先将洗净的鸭子肚里填满香料,放入卤水锅里卤熟,挂在柜子内晾干。客人来了点好鸭子,挖出香料,过秤后,把鸭子放入滚熟油锅里炸,炸至金黄色捞出,在鸭子身上涂抹饴糖(清糖),再用热油淋烫,斩成块入盘即可食用。在该店吃鸭喝酒的,再切点猪耳朵、猪肝,打上一斤甘蔗酒,三五人打平伙,吃得开心,价格又不贵。酒足饭饱后,再斩上一只半只鸭子提回家中,全家享用,也是美哉。

在东街新街口,有个肖鸭子味道也不错,各种卤菜色道红亮,很有卖相。记得小时候,在大人手上要上两分钱,跑到摊子上,买上两根鸭肠子,往卤水中一冒,短短几秒中,鸭肠就好了。一根鸭肠含在嘴里油爆爆的,咬上一只,脆脆的,香香的,一点也不绵扯。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的感受,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表述的,只有一个字“爽”。

可口村饭店

丁字口的可口村,

炒烧炖卤和清蒸,

亲民菜品俱佳肴,

生意好来情更深。

东街丁字口的可口村,是解放后公私合营的大饭店。餐厅堂子大,摆四五十张大方桌,可承包婚、丧、寿席桌。该店长年供应酒、菜、饭,轮流供应炒烧炖卤蒸菜。菜的品味为成都上河帮菜系,其特点是亲民平和,调味丰富,口味相对清淡。每当逢场天,四周八邻的百姓都来新繁赶场,买卖物品,交易农产品。到了中午,人们三三两两到可口村将就吃点饭菜,有的点小炒,有的切点卤菜,有的来份蒸菜,有的来份素炒,各人根据喜好,掂量身上的票子,穷吃海啖其美味。当年可口村最亲民的菜叫“烧杂烩”。可口村门口摆了一口大号铁锅,炉火烧得通红,锅内烧了肥肠、粉肠(小肠)、猪肺、酥肉、油炸元子以及红白萝卜、青笋、窝笋等煮在一起的大杂烩。那沸腾的杂烩冒出阵阵的清香,半条街都能闻到。那些赶场的、推车的、上班的都爱花上一角五分钱买上一碗,吃得浑身冒汗,满嘴留香。有的点头称赞:这菜值得,有的说价钱相因,味道不错,这真是“花钱不多,吃得热闹”。

在东街还有许多美食,在新繁中学斜对面的欧记小菜饭店,以小菜、稀饭为主打。厨柜里做好的凉拌大头菜丝、冲冲菜、干煸苦瓜、茄把子煎海椒、白水茄子、洋芋烩四季豆等各类时令蔬菜都十分可口。在丁字口,有一花姓老板开的黄糕店(发糕)生意也不错,走人户的、搬新家的、祝生拜寿的,都要买上二十来个,顺便买上一把韭菜,兜兜菜(猪肉)去朝贺主人家,寓意恭喜发财(发糕),鸿运永久或久久长寿(韭菜)。

在我的记忆中,一到晚上,丁字口的夜食生意也很热闹。昏暗的煤油灯下买卖人参米、花生胡豆、红苕片、爆玉米花,卖凉水的、卖甘蔗的、卖各种朝糕、杂糖的,把整个夜晓吵得热热闹闹。还有一些打鱼摸虾的,带来了河鲜,油炸小螃蟹、小河虾、猫猫鱼真是香。还有一种长在河里石头下的九香虫(俗称水打屁虫),九香虫跟打屁虫一样臭,时而放出臭屁,臭得很。人们为了吃它,用开水一烫,九香虫放出臭屁,臭味一除,经过油炸,吃起来香味十足。不要小看这虫,还是一种治疗胃病的中药。还有卖担担面的、凉面的、麻花馓子的都聚在丁字口。还有凑热闹的,卖灯草的.卖蚊烟的、卖火的、卖纸烟的,把丁字口的夜食搅得热闹非凡,大人娃儿都要耍到半夜才回家睡觉。

本文作者:沈跃新

本文编辑:张晓迪陈常宁郑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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