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茜对话蔡康永不要急于在年轻时就实现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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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养的花儿在寂静中开过去了,成功的果子便要在光明里结实。——冰心

陈文茜对话蔡康永:不要急于在年轻时就实现你的梦想

蔡康永,中国台湾节目主持人、作家、设计师、演员、编剧、导演。

陈文茜,中国台湾地区知名人士,自年起先后在台湾多家电视台担任节目主持人。现为商业周刊时评专栏作家的陈文茜横跨台湾政治、商业与媒体界,是颇具影响力的风云人物。

陈文茜:我觉得康永有一种能力,第一个是体谅别人,第二是自我很小,第三就是,虽然你学英国文学、学电影,可是在必要时,你可以懂得、也愿意蹲下来去做《康熙来了》。有一次你告诉我,其实小S才是主角,每次她去生产,收视率就会掉,而你也能怡然自得地面对。康永有一种本事,可以在不同的跑道里转换角色,懂得大环境不同了,就蹲下来,也不会抱怨,很明白地接受这个时代是小S的时代,她才是主角。我在新浪微博上问网友,想问蔡康永什么问题,其中有一个提问:以你的背景,为什么愿意在《康熙来了》里做绿叶,衬托小S?

蔡康永:文茜跟我虽然很熟,可是我们对某些事情的见解还是很不一样。说我蹲下来主持《康熙来了》,说实话,我一点都没有蹲下来的感觉,反而在主持《真情指数》时,常常有蹲下来的感觉。《真情指数》是个一对一的访谈节目,访问各个领域的重要人士,当中有一些是我认为重要,但别人觉得不重要的人,比方像饭岛爱这样的人物。当时有一位台湾的社会贤达,听说上个礼拜播的是饭岛爱,他就拒绝录下一集,要求与饭岛爱中间要隔两个人,才愿意参加录像。为什么主持《真情指数》时,我反而会有蹲下来的感觉,因为有些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社会贤达,会要求主持人必须对他们表示一定程度的敬意。超过一个以上的来宾在受访前与工作人员沟通时,要求要称受访者为「大师」。

可是看过《真情指数》的人会发现,不管博士、院长、部长任何官位,任何领域的领袖,我一律称先生或者小姐。我当时对此很坚持,因为我觉得,如果你被拱在大师的位置上,受访时你会无法恢复「人」的位置,无法用人的立场来回答我的问题。一称你为大师,你就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会放屁跟拉屎。当时虽然有蹲下来的感觉,但我靠着硬撑,撑住了这个我要求的态度。可是,往往在我充分准备来宾的资料后,会发现对方很多事情是有破绽的,之后你就会觉得,他跟你想得不一样。

为什么我说主持《康熙来了》,一点都没有蹲下来的感觉?我想到一个例子,《论语》里,孔子去跟农夫跟园丁聊天,说如果讲到种田的技术,吾不如老农,讲到种花的技术,吾不如老圃。种田的人跟种花的人在专业知识上,我是比不过他们的。所以,即使孔子去跟老园丁和老农夫讲话,都会发现有一些见识不凡的部分。孔子还讲,不以言举人,不以言废人。你不要因为这个人讲了一句话就推崇他的人格,也不要因为这个人是混蛋就不信他讲的话。很多人是混蛋可是讲的话偶尔是对的,很多人是圣人可是讲的话有时是错的。我是一个很喜欢跟非学院的人讲话的人。

陈文茜:我为什么会说蹲下来,是因为我对你的来宾名单印象太深刻。《康熙来了》访问过许纯美、柯赐海,但是你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不是蹲下来,那是学到什么?

蔡康永:我不觉得你一定要跟别人学到什么,你光是见识到什么就够好玩了。

陈文茜:非常好的态度,这个不错。

蔡康永:遭到挫折的时候,通常会因为见识到某一个人的力量,让你忽然醒过来,发现到原来对他来讲,这是一件小事。比方说你看到蟑螂,尖叫「有蟑螂」!然后有一个人徒手就把牠打烂,当你看到别人徒手杀蟑螂,你会有一种震撼感,好像突然得到一种解脱,原来对他来讲,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。这种解脱是不是正面的,我不知道,可是有的时候,我们需要那个东西。所以,柯赐海跟许纯美有没有让我见识到一些事情,我必须说有。比方说见识到目中无人,这很值得见识吧。许纯美可能不认得你和我,也不认得李敖、星云法师、监察院长这些人,对她来讲那都不重要。我不是要大家模仿这样的人,而是要理解,世界是由不同的人组成,而这些人只是其中之一。

陈文茜:康永不希望我定论他的人生,因为他觉得他还会有下一个版本。你说从UCLA念完电影后,一直想要写脚本,接着就表现在你书里的爱情短剧,把文学跟电影脚本做结合。当你告诉我最近在忙着拍电影,有一句话我还满感动的。你说,人在太年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梦完成,不是一件很精彩的事。

蔡康永:我其实满愿意跟大家提醒一下,有好多人都喜欢引用张爱玲的一句话「成名要趁早」。每次看到有人引用张爱玲这话,我就想为什么?张爱玲的人生很棒吗?张爱玲的人生糟透了。你怎么会用一个人生糟透了的人描述人生的话来做为你的座右铭呢?张爱玲是非常棒的小说家,只此而已。我完全认同如果你想写小说,要去看张爱玲的小说,体会她为什么把小说写得这么好。

可是张爱玲对人生的建议,拜托,张爱玲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。所以,不要乱引用名人讲的话,就像我谈到不以言废人,不以言举人,不要把人跟言混在一起。

张爱玲这句话是很迷人,她也成名甚早,可是她的人生并不令人觉得幸福愉快。所以我要提醒大家一件事情,在网络上面发言的人,常常都是对文字有掌握能力的人,对文字有掌握能力的人常常是文艺青年,文艺青年的人生常常很可怕,所以,不要轻易相信那些常在网络上写东西的人讲的话,他们只是爱讲话而已,不是他们很有本事,讲出对的、有智慧的话来。很多沉默的人是过得很好的,他们只是不善于整天在脸书上一小时发一篇文章。这是我给年轻人的第一个建议。

第二个建议是,张爱玲成名甚早,后来呢?最近有一本很残忍的书,是张爱玲跟夏志清教授之间的书信来往文集。她一直写信跟夏志清说,我最近被蚂蚁跟虫骚扰,必须搬家。如果这事情只出现一次,我会相信,可是同样的内容,张爱玲给夏志清写了很多次。一个人不会一直遇到蚂蚁跟虫,不然就是她的状况有问题。当然很可惜,一个这么棒的作家流落在异国不被赏识。她后来的梦想是什么?是把她的小说翻成英文卖给美国出版社,但没有成功,这带给她很大的挫折。你读张爱玲就知道,她的文字翻译成英文会流失掉非常多美丽的部分,所以能够理解当时美国出版社的编辑们,可能不太能够欣赏她小说的美好。

我举张爱玲的例子来回答文茜的提问:没有道理梦想要在一开始就统统都搞定。你要给自己人生保留不同的乐趣,在不同的阶段搞定,那个时候你就会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乐趣。所以,年轻人就搞定现在的事情。如果有梦想尚未完成,不要着急,可以等到对的年纪,你终究会让它发生,可是你要不断地靠近它,这点很重要。你不用急着完成你的梦想,可是你要不断地靠近梦想。我从美国学完电影回到台湾时,我一直靠近的梦想是讲故事。我很爱讲故事,不管是透过演讲、写作、拍电影、做节目都没关系。透过讲故事带给别人快乐跟力量,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,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件事。

陈文茜:所以,不必急着完成,可是要不断地贴近你的梦想。还好,我的梦想还没有完成,所以我觉得好像还有一条长长的路可以去追,那是很棒的事。

青年提问:一开始看《康熙来了》时,觉得怎么口味这么重,有这么多的爆点,但是看久了,觉得哏就那些,内心的雀跃没有了。康永哥曾说,会在合适的时机离开《康熙来了》,是不是在那些哏慢慢穷尽的时候,就是你离开的时机。

蔡康永:当你觉得一个节目重复的时候,就是你离开那个节目的时候,不是我离开的时候。什么叫作长大?就是我们终于体会到有一件事情不再那么迷人,有更迷人的事情值得追求。对于所有跟康熙挥别的观众,我都充满了欣喜,很高兴你们找到了更广阔的世界。

好多人碰到我会说,每天都花一小时看《康熙来了》。我吓一跳,心想你一天有花一小时陪你爸吗?没有。一天从人家的人生中摘过来一小时,是非常有罪恶感的事情。每一次《康熙来了》的收视率偏低,都是因为撞上了某一齣厉害的剧,比方说《兰陵王》、《浪漫满屋》、《半泽直树》,我们收视率立刻变一半,只好自我勉励,他们只有十集,播完我们就回来了。《甄嬛传》也好,《流星花园》也好,有一天,你会跟它挥别的。你会长大,所以,《康熙来了》可不打算陪你一辈子,千万不要让我们陪你一辈子,去找更广阔的世界。

至于会不会感觉到重复?我最近也在想这件事。我只能常常勉励制作人,好的厨师,每天都面对同样的食材,你就得给我做出好吃的菜来。川菜也好,上海菜、广东菜、台湾菜,都是同样的原料,不会没事幻想今天要煮海豚还是穿山甲。以前康熙能请到文茜、许纯美,就好像请到了海豚跟穿山甲这一类珍贵的食材,但不会每天都请得到这么奇特的人物来上节目。所以,终究要回归现实,然后重复。

如果有个厨师每天炒菜的时候说,「天啊,我又在炒猪肉了,我真的很厌倦炒猪肉。」那就是他离开厨房的时候。可是,如果他还能够靠着加一点盐、酱油、糖,把猪肉变出一点新的味道来,他就还没到离开厨房的时候。太阳底下的事情,重复不变。不要认为你的创意是前所未有的,如果你这么认为,只是你读的书不够多而已,不是你真的那么厉害。不要把创新当成一个极端的追求。我觉得创新被过度的高估了,在日常生活中不断用有创意的手法处理旧的东西,会比一味地追求创新更实际,也更隽永。

陈文茜谈蔡康永:他把人生过得“轻如鸿毛”

他的生命,是从“失去”开始出发的。

与蔡康永对谈时,我们的话语像一组反方向转动的时钟—我跳着格顺时而走,他则跳着格逆时而活。

蔡康永的父亲出身上海世家,年轻时阅尽上海滩殖民地时期的风华。逃来台湾后,一切重新来过,包括他参与经营最后沉没的“太平轮”,这造成了他脑袋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歉疚。

蔡康永回忆他的童年,好似过着二手人生。高贵的黄鱼不够高贵,至少比不上当年的上海;精彩的京剧不够精彩,因为“白蛇”跳起的没有上海戏班三张桌子高。

生命隔着一层膜,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,沉重且黑暗。他记忆中最经典的画面是,父亲于冰淇淋店与一名驼背蜷曲如“一只虾米”的女人相遇,父亲竟向儿子开口道:“当年,她是青岛第一美人”。

“美好的”都是“曾经”,也只是曾经。财富、地位、美色、声望乃至生命,战乱及岁月的浪潮无情而快速地席卷了蔡康永父亲的世代,所以当蔡康永出生时,他获得的第一个礼物是“体会失去”,无时无刻的失去。

生命是一种追赶,像一辆马车,未曾停歇。太阳升起、坠落,而生命的马车,甚至没有驿站。

于是,他决定从沉重的格子里跳出来,跳出某些注定脱逃不了的宿命,以幽默对待。阅读了《李尔王》、电影“作者论”等学术作品后,他写下“自己的鼻孔自己挖”这样荒诞风格的文字。

他的确做了这个实验,耳朵可以靠别人挖,鼻孔自己不挖,方向错乱、掏不出鼻屎。

约莫20年前始,台湾电视及创作圈因此出现了一个“怪咖”,游走在不同领域,不同世代之间。

米兰?昆德拉的“生命不可承受之轻”,说到人们如何逃脱命运:这一夜爱的缠绵,下一夜消失彻底。而蔡康永的生命始终没有这一类的“承受难题”,他早已如一名观众,或动物园的一只顽皮猴子,半嘲半笑地看待周遭发生的一切。

他曾在小S低潮时告诉她:“什么事,过十年后看,都是云烟。”

此外,对死亡、爱,蔡康永似乎也早已看明白。“死亡,本来是生命的一部分,只是它以句点的方式出现了”,“我们一定会死,这没什么好挣扎的”,“比较值得挣扎的,是我们活着的时候,到底有没有品尝活着的滋味”,“他看来虽是少年,但心衰老到不可思议,因为他以为人可以永生不死”,“爱,怎么可能让我们不受苦?充其量只是让我们受的苦,变得比较高贵了”。

蔡康永显然打算把他人生的一切,过得“轻如鸿毛”,而非“重如泰山”。

对他这类人,近日讨论的“安宁插管”(安乐死),是个连情感挣扎都无须存在的意念。死亡,只是一场生命最后的表演仪式—地球舞台上一个人出生了,另一个人死去了。

大学时期母亲过世,35岁不到父亲也走了。我说他是“孤儿”,他一脸错愕,加个“老孤儿”,他立刻抗议。人生已经太有限,勿需涂抹太多灰黑的粉末;人生已经太有限了,有时难免踏错几步,“不如姑且当作跳舞”。

对众人来说,告别本来是人生最难的功课。我们打从出生起,便开始学习告别。告别童年、告别青春、告别纯真、告别亲人、告别你曾爱过的。每一天醒来我们都在与昨日告别,每一个夜晚我们都在和太阳告别。练习了千千万万次,告别始终那么难。

但对蔡康永而言,人生不过是一场戏,一个轻短句。他早已炼就一双观众的眼睛,而告别,只意味着有一天他离开了观众席。

那里少了一名,常常乱笑的怪观众。

图文来源于网络,由露雨轩茶楼编辑整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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