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作者吴金泉旋转的花裙子中篇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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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转的花裙子(中篇小说)

胡小菲被刘春用专车接到了郑家梁。郑家梁地处城乡交界,是A县最大的西瓜、蔬菜种植基地。村民多以种西瓜、大棚蔬菜为主。村中的一部分农田被开发商征购开发,许多房屋也被征购拆迁,建起了一个规模很大的郑家梁住宅小区。开发商修建的楼盘正在向村子的纵深地段发展。A县的农民,凡在郑家梁购买楼房的,可享受政府补贴的两万元钱。一时,附近乡镇的农业户口的村民纷纷争相购买,把已建成的楼房抢购一空。开发商也不失时机,抓住机遇,向东继续修建开发。由于郑家梁楼房价位低,一般家庭,可以省出购买一辆小车的钱。一时,郑家梁修建的楼房便成了最抢手的楼盘。白色的丰田小轿车停在村文化室门口。院内站着许多村民,正三三两两地谈论着什么。时值早春天气,虽然到处尚存冬天的残雪,气候还带着一丝凉意,但已不是很冷了。人们已不适应房中的沉闷,站在外面晒太阳,任习习春风吹拂着,沐浴着暖暖的阳光,感到无比的惬意,舒心。刘春没有下车,只是按下了车窗玻璃,向人群中一个大高个子喊:“王刚,来一下。”王刚走出人群,迈着大步,径直向小车走来。到了跟前,他看到了副驾座上坐着一位披肩长发、身穿高级皮草的女孩。她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,弯弯的细眉,小口棱鼻,瓜子脸,皮肤光洁细白,光滑透亮,整个脸部经过精心地修饰,漂亮极了。他望着车中的女孩,心像触电了一般,不由得“咯噔”了一下。随即,他弯下腰,露出一脸的笑容,望着那女孩,低声说:“嗨,是胡小菲呀,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,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。”胡小菲坐着没动,只是毫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,冷冷地说:“是吗?你可真健忘,你该不会忘了我吧?”王刚陪着笑脸,把头伸在车窗玻璃上,笑嘻嘻地说:“哪能呢?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呀!”胡小菲嘴角动了一下,给了王刚一个不冷不热的笑,声音柔和了起来:“我想也是,你今天哪都别去,我找你有事。”王刚问:“现在说吗?”胡小菲说:“我现在还有其它事,等我电话吧。”随即对刘春说:“走吧。”刘春驱车向村中的居民点驰去。王刚心事重重地回到人群中。棋友老郑问:“刘春车上坐着一个时髦女孩,是谁?”王刚语气生硬地说:“谁?胡小菲,你长下眼睛是出气的?”“哈……花蝴蝶呀,她找你,你的好事来了,你就偷偷乐吧。”“乐你个头呀!你要让花蝴蝶找上,不愁死你才怪。”“有啥愁的?难道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女人?”“不怕你试试。”“我怕她?哼,关键是,她没有找我呀!”“你想让她找吗?”“打住,我也就是说说,我可不敢沾上她。”王刚突然感到心里很烦,他再也不想听老郑和众人乱糟糟的议论,独自一人走出人群,沿着一条小道,无精打采地走回家去。胡小菲的名气大了,连老郑都知道她叫花蝴蝶,可想,她在整个县城是个多有名的人。人们谈论她时,都称她“花蝴蝶”,而不叫她的本名。据说,她一天到晚像只蝴蝶到处乱飞,不着边际,既招摇,又无定所。她叫胡小菲没几个人知道,但要说花蝴蝶,外面跑下的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个名字。她的绯闻被有些人编排的有板有眼,讲得绘声绘色,就像被亲眼看见了一样。胡小菲的到来,把王刚内心的平静打乱了。他猜不透这个女孩因何而来,找他有什么事,而且指明让他等她。他想问问好友刘春,了解一下胡小菲找他的目的,但考虑到他此时一定和胡小菲在一起,便把要问他的念头打消了。他和胡小菲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,细算起来,有两年了。这两年中,他和她没有见过面,没打过电话,甚至连一个信息也没发过。这次,她不知又从哪里突然冒出来。她的出现,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。王刚心绪烦躁地回到家中。他打开了牲畜的棚圈门,抱了一包被揉碎的、打成包的玉米秆,把它均匀地撒在牛槽里。圈里的十几头奶牛有的冲他“哞哞”叫着,有的埋头用肥大的舌头卷起玉米叶片,香甜地嚼着。他关起牛圈门,又抱了一包玉米秆,撒在了羊圈里。他一边看着牛、羊吃草,一边想着突然到来的胡小菲,他真弄不懂这个花蝴蝶此次到郑家梁究竟是为了何事?王刚想了一会儿,也没理出头绪,愁眉不展地回到房中。他沏了一杯浓茶,打开电视,调了几个频道,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。他干脆脱了鞋,躺在沙发上,头枕着沙发的靠背,把频道从头到尾地又调了一遍,还是没调出满意的节目,便关了电视。他拿起一本杂志,翻了几页,只觉得书中的字在眼前晃,脑子不听他的驱使,根本不配合眼睛,书中的内容一点都没看进去。便又合上杂志,两眼盯住封面上的明星,愣愣地出神。恍惚中,封面上的美人变成了胡小菲,正含情地望着他笑。他只感到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,让他的内心涌出了一股冲动。美人,花蝴蝶,那淡漠的记忆又一次从脑海中浮出,他又想起了两年前初次见她的情景。那次的经历就像储藏在他大脑中的卡片一样。抽出一张,就能完整的从头到尾演绎出来。他在沙发上躺不住了,起身走出门去。院中无人,远处也没有人,附近也不见一个人影。他想看到胡小菲,看到她的身影。他想象着,这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,像杂志封面上的美女,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。他看了很长时间,村道上没有出现胡小菲,连刘春的白色丰田也不知去了哪里。村道上很少有人走动,太阳暖暖地照着,村道上,田野里,雪被融化得斑斑点点,显出灰黑裸露的地皮,像被初学绘画的人随意涂抹了浓重的一笔。人在家中呆不住,都到文化室凑热闹去了,可他现在已没有勇气再去文化室。那个老郑和那些好事之人,会拿他和胡小菲当话题,把他俩编排成笑话和故事,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大肆宣扬。这个花蝴蝶,她飞到郑家梁准没什么好事。王刚感到:她的到来,特别是找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。两年,整整两年了,她不知又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,她是来讨情债的吗?那段淡漠了的情,已经逐渐地从他的心里消失了,难道她还能记住吗?她身边又不缺男人。那么在这两年中,他和她没见过一次面,没通过一次电话,都不知道她在干啥,去了哪里,她怎么又突然找他?真是怪事,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。那是什么呢?王刚焦急地等着胡小菲的电话。不论花蝴蝶是奔着什么而来,最后的结局怎样,他也无法逃避。该来的总会要来,因为种下了一个因,必然会有一个果,无论怎样,他必须要勇敢面对。他想尽快地知道其中的原因,尽快看到结果,是好是坏,今天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。可是,他等到中午,也没有等到胡小菲的电话。他不知道这个花蝴蝶在忙啥,难道她刚才只是说说,并没有什么事,而我却当真了。可看刚才的情景,不像是这样的,刘春停下车,指名喊了我。那么,究竟有什么事情呢?猜不透。他假设了许多能够找他的原因和多种可能性,最后又否决,推翻了它们。那些假设一个个像捕风捉影的烟云,在他的推测下,变成了虚无飘渺的泡影。两年中,他对她的事一无所知。他不想知道她的事情,也不想打听她的事情。他想忘了过去,忘了曾经发生和经历过的往事。可事实证明,他的这些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,是自欺欺人的。他和胡小菲曾经有过的那件事,那段情,会在某一个时间,不知不觉地从意识中冒出来,强有力地占据他脑海中的整个空间。于是,那个胡小菲便活生生地浮现在他的眼前,他和她的那些难忘的经历,像电影中的长镜头,又一幕幕浮现出来。他想彻底忘记那段情,把它从记忆中清除出去,不再想起胡小菲,可是做不到。那个花蝴蝶就像飞在田野上、花丛中,她无处不在,翩翩起舞,飞翔在蓝天,白云构成的天空。她会随着人们的谈论,进入他的生活,引发起他那难忘的回忆。他知道,那种曾经有过的经历,不知何时,就会从记忆的深处冒出来,活生生地展现在你的眼前,让你回味无穷。可是,那又是怎样的一段往事呢?王刚去了县城。李琴该回家做午饭了,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他和胡小菲的事。如果他和妻子在家,胡小菲突然来电话,他该找什么借口出去见她?只有走出自己家,脱离李琴的视线,他才能获得由他支配的自由空间,一切都可以由自己独立支配,不受任何限制和干扰。思想和意识也可以在宽阔的空间自由驰骋。他觉得这样的自我空间对于妻子和胡小菲都是非常有益的,她们之间任何一个都不会受到伤害。他和胡小菲见面的事既瞒了妻子,又能在没人认识他的场合应付胡小菲,他可以进退自如。无论胡小菲让他做什么,他都能坦然面对。退一万步,即使胡小菲要和他重温旧梦,他也可以获取某种意想不到的收获,玩出风度和水平。他想胡小菲如果来电话,就把她约到县城,找个上档次的酒店,订一个雅座,点几个精美小菜,和她喝两杯。他不想让村里人,认识他的人看到他和她在一起共进午餐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。在县城,即使有人认识名声很大的花蝴蝶,可不认识我,人们怎样议论,也和我没有关系了。王刚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,也没等到胡小菲的电话,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失望的情绪,计划好的事泡汤了。怪自己自作聪明,自作多情,制定出的计划漏洞百出,太不周密,太不慎重,没有一点可行性。也许,胡小菲此时正在谁家吃饭喝酒呢。太荒唐了,几十岁的人了,竟然没有一点城府,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。他真是被这个花蝴蝶搞得昏了头了。他进了一个小小的快餐店,要了一份中盘炒面,没滋没味地吃着。他想给胡小菲打电话,可不知何时,他已从电话本中将她的电话号码删除了。他想问刘春,从他那里了解一下胡小菲的情况,顺便问问电话号码,可冷静一想,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。现在有许多人避都避不及胡小菲,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呢?她不找他,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?他也正想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呢!如果让她缠上,没准会弄出什么事呢!可躲避终究不是办法,她来找你,你能躲到哪去?哪也没法躲。有手机,你就是躲到老鼠洞,她也能把你找出来。再说,她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孩,还是大方一点,主动约她吃个饭,也显得像个爷们。他拨通了刘春的“喂,干嘛呢?”刘春回答:“喝酒呢,有事吗?”王刚说:“没啥事,你们玩吧。”他特意加了你们二字,试图引起刘春的主意。刘春说:“哦,太吵了,没事就挂了。”王刚想:他肯定把胡小菲找我的事给忘了,不过也好,最好是胡小菲喝醉,醉成一滩泥,不省人事,再也无法找我。他顿时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。他觉得自己该回去了,躲在外边算咋回事啊!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干呢,自己的出行真是多此一举,这种愚蠢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。回家的路上,王刚特意在村居民点转了一圈。他细心地寻找着那辆白色的丰田轿车,却发现刘春的车停在胡军的院门口。路边停着十几辆各种品牌的小车,原来是胡军请客,把他认的胡姓妹妹请来了。他俩本来不是一家,连亲戚也沾不上,因为都姓胡又玩得很好,相互走得很近,胡军就把胡小菲认成了妹子,谁知道是干妹妹还是情妹妹,不过,这两年也不见他们怎么来往。现在,正是胡军急需用人之际,把几年不怎么来往的胡小菲也搬了出来。他顿时明白了胡小菲找他的本意,他觉得真正惹上麻烦了。郑家梁村明天搞选举,村长的候选人是现任村长钟良和暴发户胡军。初选时,两人是平票,而唯一的一个最关键的人是王刚。那天刚好赶上他的牛病了,兽医去给他的牛挂吊瓶,他没到选举现场。分派到郑家梁村的工作组和选定的检票人拿着流动投票箱到王刚家,进行流动投票。一时,难住了聪明绝顶的王刚。他清楚地知道,胡军为了当村长,在春节前就开始运作了。在初六晚上,他以老娘六十大寿为名,在县城如意酒店摆了几十桌酒席,不收礼金。让许多县、镇领导和郑家梁的村民欢聚一堂,共同渡过了一个欢乐的初六之夜。过后,他又陆续请了几次客,宰了十几只自己喂的羯羊。他先是请县上、镇上的个别领导吃喝,慢慢转为驻郑家梁包村的工作组,到选举前,他竟然在县城的大酒店定了十几桌酒席,免费请了本村的全体村民。谁给他投一票就给二百元钱,全村有一部分人已经被他买通了。胡军为当村长,花了几万元钱。他调动起一切关系,靠亲戚、朋友帮忙,为他拉选票。结果,初选就和原任村长打了个平手。最关键的一票,就看王刚投给谁了。王刚投给谁,谁就能以多一票的优势当村长。拿流动投票箱的是二娃,胡军每次请客都有他,二娃是替胡军拉选票最积极的一个人。他背着工作组和另一名检票人悄悄对王刚说:“王哥,你这一票最关键,也最值钱了。你投给胡军,他说了,给你两千元现金,是其他人的十倍。你要把握这次机会啊!”王刚不敢得罪胡军,也惹不起那个爆发户。但他不看好胡军。郑家梁修楼,正好他的房子被拆迁征用,开发商赔了他一百五十万的补偿金,他顿时牛气冲天,放出大话,要在郑家梁竞选村长,带领全村人脱贫致富奔小康。胡军摆酒席请了几次王刚,他都没去。他瞧不起这个用钱买官的人。他知道:胡军私心重,如果让他当了村长,他不知会干多少损害集体利益的事情呢?可是,不投他的票,又太明显了,二娃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胡军。他会因为这一票当不上村长,而这一票恰恰是自己的一票。那么,他摆的几十桌酒席和花的几万块钱就会打了水漂,他会把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都怪在自己身上,不定会想出什么阴招对付自己呢。他得罪不起这个人,他怕胡军在暗地里使坏报复。最后他选择了弃权。这样,就是第一次的选举没有成功。他真后悔当初没有到选举现场。如果当时他在场,他投谁的票,别人都不知道。因为选举都是无记名投票,而他当时恰恰有事,错过了好时机,所以,他的票就成了决定谁当村长的一票,这件事,居然把他推到了最重要的位置。现在,选举到了最关键、最敏感的阶段,难道胡小菲的到来,和明天的选举有关吗?可是,既然她是奔着选举而来,她怎么又不露面呢?难道胡军巧施美人计,让花蝴蝶来攻关的,而这个被攻的对象却是我?太不可思议了,我该怎样面对?胡小菲如果替胡军求情,买我的这一票,我又该如何应对呢?王刚忽然觉得,这个花蝴蝶,她的到来,已经把难题摆在自己面前了。软硬不吃,胡军选择了上小姐,用美人攻关。他可真是用尽了心机,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?要不要关机?避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,谁也不见?可是,如果这个花蝴蝶撕破脸,把他和她以前的事在村里人面前宣扬出去,他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妻子?今后,还会有好日子过吗?这个花蝴蝶对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了,这种压力来自无形,直接扑向他的大脑和心脏,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和供血系统,使他的两大系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,破坏了正常运行的能源和生命线。她不露脸面,不动声色,在无形中使他感到了一种潜在的沉重的压迫感、恐惧感,使自己的心激起了不能平静的波澜。花蝴蝶既然是针对自己而来,各种可能都有,只要顺从了她,也许就没啥事了。而如果自己断然拒绝了她呢?那样产生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,更是难以预料的。一票,偏偏在我的手中,又是全村人都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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