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ldquo汝窑全世界只有六十七件

“片儿白”是什么东西?以前一直以为是种盖盖虫,或者是南方的类似茭白的蔬菜,还有人说可能是一头花嘴唇的叫驴,直到最近才弄清,“片儿白”原来是一个人的法号。在传统的京津地区,人们习惯把某些具有特殊专长的人和他的姓氏摞在一起,比如“泥人张”,“刷子李”,“糖人王”,“风筝魏”……有别人帮着贺的号,也有自己的报号,一是图稀广告效应,再就是人们对其技艺的独特性的赞许。但也有贬义的,比如“王八X”,“猪头X”,“狗屎X”……这类称呼无疑都是别人送的,不仅在京津地区,很多地方都有这个风俗,只不过是有的把姓氏放在后边,有的把特征放在后边。

“片儿白”属于把姓氏放在后边那种。“片儿白”叫白明,这个人据说是在体制内混过,后来混社会,一般混子都弄几件瓷器,在社会报号收藏家。“片儿白”收藏了什么?几箩筐瓷片。不仅是收藏,还办了个瓷片博物馆。一般博物馆都有几个瓷片展柜,但全瓷片的博物馆却绝无仅有,因此“片儿白”就自己给自己贺了个“片儿白”的号。

网上在赞美“片儿白”的功勋时,说他用尽毕生精力,苦苦求索,经历了千难万险,终于收集了四万件瓷片,创造了人类历史的奇迹——这种谎言只能用来骗鬼!

南方人卖瓷片的很多,当年老窑址的地方遍地都是,麻利手一天能捡两麻袋。有段时间流行往仿古建筑上贴,于是就有人成车往城市送。十几年前我去吉林洮南泰州城遗址,也曾花四十元买了半袋子,推算下来,价格比瓷砖贵不到哪去。四万件,不过几麻袋,用不了两万元,不信你拿钱我帮你买去。在潘家园只要一掏钱,就有十家八家围上你,只要你吐口,整车往你家送。只要你不赊账,还都能帮你分类摆放在展柜里。您是爷,您喝茶指挥就行。

“片儿白”的瓷片博物馆说是四百多平,在北京中心拥有这么块地方那也是足可吹牛逼的,可“片儿白”这块地方是借摆在人家茶馆里的,而且这个茶馆一共三个老板,“片儿白”和人家怎么算咱不清楚,进那里面肯定用不着买票。那种地方别说卖票,就是花钱请人去,也不见得有谁有那份闲心。“片儿白”费心费力,一分钱不挣,他图什么?他真的是要弘扬什么?

“片儿白”不是傻逼,一生功于小算计,猴精,上班时就从不吃亏。如今另辟蹊径,以最低廉的成本,获取更大的利益。管他多少钱办的,也叫博物馆,而且艺术无价,一块瓷片说价值一个亿就一个亿,说地球上绝无仅有就绝无仅有,谁没事去和他较那个真?

博物馆办起来了,“片儿白”的名声打出去了,还弄了一届区政协委员,再扒一本《片面之瓷》自费书,编造些离奇悲催故事,彻底歌颂自己丰功伟绩一把,舆论造足了,利刃磨快了,雄赳赳杀向了电视,当上了鉴宝专家。

在所有的伪专家中,“片儿白”嘴皮子是最溜的。披毛吹嘴皮子也溜,但他两眼一闭,就是一路逼逼,爱谁谁,属于我用语言烦死你那种。“片儿白”则长了一副毒舌,说话又快又阴损,句句直诛人心,往往令人猝不及防,等缓过劲儿来,想爆揍他一顿时,剧已经谢幕了。

看了这个视频,人们也许会说,这个“片儿白”不是很有才吗,你看他滔滔不绝,什么宋徽宗,什么芝麻钉,还懂得二氧化锆,还会背古诗,随口就能道出香港刘銮雄一件汝窑拍了两亿零七百八十六万,这知识真是多得捂都捂不住。

了解电台鉴宝猫腻的人都知道,人家那是在演戏,包括那个送宝人,都是找的群众演员。这种场合需要一个外貌厚道,大牙厚嘴唇,肥鼻子笑眯眼儿、面皮带有黄土高原颜色,扛耍戏,会装憨,扮演一个一直被国宝帮所迷惑、需要他们悬崖勒马指点迷津的傻逼。故事也是提前编好的,所谓藏品,都是提前选定的道具,什么宋徽宗、芝麻钉,都是查看百度背好的。

山西卫视的这期《天下寻宝》节目里,好像有四个专家,只有那个画画的金煜抢上了几句话。这只秋后的蚂蚱,作品卖不上价,就挨个电台去蹭热度,到哪儿都是千篇一律的屁论,不足一提。

这里专说这个“片儿白”。“片儿白”抢镜头的劲儿接近猖獗,在有限的时间内炒熟自己,由于他口齿伶俐,动作夸张,气焰猖狂,令其他伪专家插不上话,只能暗气暗憋。

“片儿白”明显在拾老耿的牙慧,原封不动地照搬建国初期那套老普残悖论。当初国有博物馆接受被国民政府遗弃的老普残,一直摆了七十年,养着几茬加一起上百万的员工,每年耗费民众四百亿,养成一群废物不说,反过来还要残害民众。他们对收藏界天翻地覆的变化置若罔闻,视文物国宝的日新月异为深仇大恨,个个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。有了他们打的底子,很多伪专家多年一直搂着老耿这副活僵尸不放,实际是怀有阴险的目的,目的就是用来憋价,卖自己的东西。

典型的有“元青花全世界就四百件”,“汝窑全世界就六十七件半”,“一个鸡缸杯拍了二点八个亿”,“乾隆珐琅彩瓶拍了五个亿”……这类谎言已经被戳烂了千万回了,都已经是荒诞不经了,可他们还在咬钉嚼铁地继续撒,就是一个顽强地撒,因为有效,他们是用来骗行外人,骗有钱的大款。

二十多年来,他们一直在这么做局,标配是“这件东西全世界就三件,故宫一件,台北一件,另一件在我手”。但“片儿白”不是这样,他根本就不懂,属于顺杆爬,瞪着眼睛胡诌。任何收藏人从他履历,看他“鉴宝”使用的那套嗑,立刻就清楚他的底了,他属于还没有入门。可“片儿白”为了耸人听闻,标榜自我独特,又发明了汝窑民间只有四件之说,还说是专家的统计?哪个专家统计的!那其实就是顺口放屁。

和所有伪专家一样,“片儿白”为了取悦权贵,获取更多登台的机会,冒着被雷劈电打的危险,争当打压民藏的刽子手,恨不能把民藏99%是假货的标牌悬在脖颈上。他发明了一个名言:“没有赝品就没有文玩,没有造假就没有收藏,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”——他这是要表达什么?如果把这话当人说的,它又狗屁不通,如果说他是疯狗咬人,又糟蹋了疯狗。可叹“片儿白”,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,还TM地要玩哲学,

伪专家之所以挖空心思去电视,因为在那里当骗子太舒服了,电视和他们沆瀣一气,组成一个联合诈骗团伙。电视不仅是造假大本营,造谣中心,青楼后宫,还一直承担着繁殖是骗子繁殖的重任。随便找个山区老农,只要培训三天,换上唐装,锔个头,配上幅眼镜,灯光一照,就是一个道德高深的鉴宝专家,不信咱试试。

玄庐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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