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连载北苑7栋503之细腰

  泛白的树枝上

  飞尘万点

  石隙间枯溪边

  新落的红叶

  游人未觅

  一块巨石后面

  轻风柔草

  隐映几株翠竹

  小红果饱满欲坠

  好像去年所见

  左拐一条草径

  古木更幽深

  思维如电

  智语遗落林间

  古寺又现

  哐当一声

  那边有人

  把可口可乐罐子

  扔进了山崖

——不敢评论,只觉得那个扔可口可乐罐子的人行为不妥!

你太美了,请停一下!

日本民谣中有一道《日灵女歌》云:

“多么灿烂辉煌,普照天空呀,日灵女神,请停留片刻,请停留片刻。”日人请神不易,载歌载舞一整夜,方才降临,白天一明,神就飞走,这歌中,表达了敬神爱神的人们对神的无比眷恋。

朱自清散文《勿勿》说时间:“当我觉察它去的勿勿了,伸手遮挽时,它又从遮挽着的手也过去。”朱先生对于美妙的时间过于短暂是带着大大的遗憾的。

歌德《浮土德》中有,“你太美了,请停留一下。”那就似乎哀求了!

只讲一点,并不深刻的一点,美的东西过于短暂,稍纵即逝。这样的比较,也不是平行比较胖瘦或是站立起来比较高矮。

世人对美的东西,神,人,还是时间,总怀着一种态度,即想充分地占有她。这实在是过分,既然美易逝,又无法把握,让她走吧,她走得痛快,我们也落个爽快!

喝墨水的

吾乡有一种说法叫“喝墨水的”,表示读过书的人,多指老师或读书有成在外工作的人。还有一句讽刺人的话“亏你还是喝过墨水的人?”一般是指不识字的人指责读书的人,读书人的行为大约已触犯乡规民约或是违反道德。读书人被这样指责了,脸上无光,心中有愧,还会默默接受。比被骂几句惨,因为被别人骂了,你还有对骂的权利。

当然也会夸奖人。如“真是喝过墨水的人呐!”如果被别人这样的夸,是一种最高的夸奖了。乡里人淳朴而善良,夸人也比较简单。这样夸奖你肯定是因为你给村子或是村里人做了大好事,所作的事普通村民办不到。某种程度上,运动中对领袖的“伟大的”赞誉。还不如这个赞誉来得诚恳,这是人民对读书人,甚至是对知识的认可。

近来读书,发现明朝钱振鍠的《谪星说诗》,有关于“喝墨水”的知识:

“王李多以恶语罾谢茂秦,令人发怒。以双目嘲眇人,已不长者,以轩冕仇布衣,亦不似曾饮墨水者也。”

里面有两个人。王李的嘴脸应该是年长而读过书的人,还做过什么官吧。谢茂秦应该是个村民,还瞎了眼晴。王李的行为很过分,所以钱君在文章里讽刺王李不像一个读书人。

没想到“饮墨水者”的说法不仅在乡下流传,士人中也有此说法,明朝就有,由来已久了。

放屁虫

清王侃《江州笔谈》:

“然天下有肉无毒者无不可食,虫豸之类蠕然而肥,得脱于人口者,必其种类太小,不足以供大嚼,不然,如九香虫者,水涸丛聚江石下,泄气令人掩鼻,入釜中以微火烘之,泄气既尽,遂却香美,使人垂涎,舟人以一钱易数十枚呷酒,小儿亦喜食之,其他蜣螂蚱蜢之属亦皆香美。”

九香虫、大约就是放屁虫。小时玩过,极敏感,按其臂部一下,便放出臭气,可能因为它的胃肠功能不好,犯消化不良之疾。不过臭气虽臭,尚非毒气,熏不晕孩子的,小孩子灵放,可以立刻避开,再按,再放……臭虫并无浩然正气,气放完了,我们便把放屁虫放走了,现在想来,实在顽劣,王侃君说到食它的肉,实在是比玩耍更残酷。成人的世界和孩子相比,欲望多而理想少。

王君说到肉香美,实在是很奇怪,能放臭屁的躯体会香美吗?估且它的肉是香美的吧!

上一期:散文连载

《北苑7栋》之公主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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