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治疗胃病十法及补法三种

胃主受纳和腐熟水谷,胃气以通降下行为顺;寒、湿、热、痰、食积、气滞、血瘀、情志、虚损等因素均可影响胃的生理功能而罹病。

胃病的发生,与肝脾颇为密切。肝得疏泄,则脾(升)运、胃(降)和;肝失疏泄,则脾壅胃塞,此谓木(肝)土(脾胃)不和。脾胃互为表里,脾不运化,不能为胃行其津液,必影响胃主纳谷和腐熟水谷的功能;脾气不升,气机阻滞,必碍胃通降浊气的功能;脾喜燥恶湿,胃喜润恶燥,脾在脏属阴,胃在腑属阳,一阴一阳,相互为用,相互制约,维系相对的平衡,以行消运之能事;如湿盛伤脾阳,燥盛伤胃阴,均可以破坏这相对平衡而罹病。故施治胃病常依辨证而肝胃同治或脾胃同治,以冀肝疏、脾运、胃和,则胃病自除。

胃病证型复杂,常虚实互见,寒热相兼,施治时务求把握主证,辨证求因,审因施治。根据临床辨证,结合罹病的相关脏腑,总结出十种常用治法。

一、疏肝理气法:

适用于肝郁气滞、横逆犯胃之肝胃不和。

证见胃脘痛胀,引及胁肋,胸闷嗳气,每因气恼而加重,舌苔薄白,脉弦。

可用四逆散、金铃子散加味:柴胡,白芍,枳实(或枳壳),苏梗,木香,砂仁,川楝子,延胡索,甘草。泛酸嘈杂,加煅瓦楞子;恶心呕吐,加半夏。

病例:张xx,女,42岁,年4月11日诊。素有胃病,近因气恼而胃脘胀痛引胁,胸脘满闷,喜太息,嗳气频作,纳差,泛酸,舌苔薄白,脉小弦。乃肝胃不和。予疏肝理气,和胃降逆法:柴胡9克,白芍12克,枳壳9克,苏梗9克,木香9克,砂仁6克(后下),川楝子12克,延胡索9克,煅瓦楞子18克,甘草6克。服药一帖痛减,三帖痛除。

二、理气和胃法:

适用于中焦气滞,胃失和降。

证见脘腹胀痛,脘梗塞,嗳气频,矢气觉舒,苔白腻,脉滑或细缓。

可用香砂二陈汤加味:木香、砂仁、白蔻仁、陈皮、半夏、茯苓、藿梗、苏梗、甘草。泛酸、嘈杂,加煅瓦楞子,煅蛤壳;恶心呕吐,加生姜。

病例:胡xx,女,52岁。年12月7日诊:前诊胃脘小胀而痛,苔白腻,舌质淡,脉细弱,用黄芪建中汤以致脾壅,胃失和降。脘腹胀满疼痛,中脘似有物梗塞,嗳气,纳呆,口粘,泛恶,苔白厚腻,脉细滑。此乃湿困中焦,气机阻滞,胃失通降。改用理气化湿,和胃降逆法:木香9克,砂蔻仁各4.5克(后下),陈皮9克,半夏9克,茯苓12克,藿苏梗各9克,甘草2克。服药三帖,脘腹胀痛除、梗塞消,腻苔化,纳谷馨。守方继进而愈。

三、消食和中法:

适用于食停气滞,胃失降和。

证见胃脘胀痛拒按,呕恶厌食,嗳腐吞酸,或腹痛欲泻,泻后痛减,苔腻,脉滑。

可用保和丸加减:陈皮,半夏,茯苓,藿香,佩兰,厚朴,白蔻仁,神曲,山楂,莱菔子,白芍。积蕴化热,加黄芩;大便滞下,加槟榔。

病例:王××,男,25岁。年12月3日诊:过用酒食,脘腹胀痛拒按,嗳腐吞酸,呕吐酸败之物,肠鸣腹痛欲泻,泻后痛减,矢气、恶臭,肛门作坠,口酸厌食,苔黄腻,脉弦滑偏数。乃食积内停,脾胃气滞,内蕴湿热。予消食导滞,清化和中法:陈皮9克,半夏9克,茯苓12克,厚朴9克,白蔻仁6克(后下),神曲12克,山楂15克,莱菔子9克,黄芩12克,白芍12克,槟榔9克。服药一帖畅泻两次,又一帖即愈。

四、温散寒法:

适用于寒凝气滞,胃失降和。

证见受凉则胃痛,喜温熨,热饮觉舒,肢冷形寒,泛吐清涎,肠鸣腹胀,苔薄白,脉沉迟。

可用良附丸加味:良姜,香附,吴萸,甘松,桂枝,白芍,甘草,神曲,煅瓦楞子。

病例:王×,女,48岁。年11月17日诊,胃病数年,受凉则“心口痛”,近因吃生山芋致胃痛三天,温熨痛减,按之较舒,肢冷形寒,腹胀肠鸣,泛吐冷涎,苔白滑,脉沉紧。乃寒邪客胃,寒凝气滞,胃失和降。予温胃散寒,行气止痛法:良姜4.5克,香附9克,吴萸4.5克,甘松9克,桂枝4.5克,白芍12克,炙甘草4.5克,煅瓦楞子15克,神曲12克,服药二帖胃痛明显减轻,四肢回暖,已不吐涎。再进二帖,痛除纳增。据云,每作胃痛即服上方迅愈。

五、清化湿热法:

适用于湿热阻中,脾胃不和。

证见脘腹胀痛,便溏不爽,口苦,纳差,嘈杂吐酸,肠鸣矢气,苔黄腻,脉滑数。

可用香砂平胃丸合香连丸加味:木香,砂仁,苍术,陈皮,厚朴,黄连,蒲公英,甘草。恶心呕吐,加半夏、竹茹;嘈杂吐酸,加煅瓦楞子。

病例:郁××,男48岁。年4月21日诊:脘腹胀痛,食后更甚,嗳气,纳呆,泛恶,肠鸣矢气,便溏滞下,口苦,嘈杂,苔黄腻。乃湿热内阻,脾失健运,胃失降和。予清化湿热,理脾和胃法:木香9克,砂仁6克,苍术9克,陈皮9克,厚朴9克,黄连4.5克,蒲公英30克,半夏9克,竹茹9克,煅瓦楞子15克,甘草3克。服药三帖,脘腹胀痛明显好转,纳谷知味,苔薄黄微腻。脾胃渐和,湿热余邪未尽。守原方继服五帖而愈。

六、疏肝清胃滋胃合用法:

适用于肝郁化热,热邪犯胃之肝胃不和;或郁火劫阴,胃失滋濡之肝胃不和。

证见胃脘灼热疼痛,胸膈痞闷,心烦易怒,嗳气,嘈杂,泛酸,口干,口苦,或口渴欲饮,大便燥结,苔黄或黄腻,舌质红少津。

可用四逆散、金铃子散合左金丸加味:柴胡,白芍,枳实,甘草,川楝子,延胡,吴萸,黄连,蒲公英,白芨,煅瓦楞子。恶心呕吐,加竹茹、半夏;热邪伤阴,加玉竹、石斛。偏于阴虚者,亦可用一贯煎加味治之。

病例:付××,男51岁。芜湖帆布厂工人。胃病30年,先后因剧烈胃痛伴胃大出血晕倒三次,医院及我院住院,三次胃肠摄片均诊断为“慢性胃炎”。年5月15日胃镜及病理检查,诊断为“萎缩性胃窦炎”。长治鲜效,胃痛时轻时重。年2月2日诊:胃剧痛,引及少腹,胸脘痞闷,口苦,心烦,口干思饮,嗳气、漾恶,嘈杂,泛酸。有时胃脘灼热如焚,大便艰行,舌红苔黄,脉弦滑数。乃肝郁化热;热邪犯胃伤阴,予疏肝理气,清胃、滋胃合用法:柴胡9克,白芍12克,枳壳9克、川楝子12克,延胡12克,吴萸3克,黄连4.5克,蒲公英30克,煅瓦楞18克,白芨15克,甘草9克,玉竹12克,石斛12克。五帖。

二诊:除口苦、嘈杂外,诸症均减。上方去黄连(因缺)、吴萸。加黄芩9克,煅瓦楞子改为24克。服20帖。六诊:口苦好转,嘈杂依然,又觉脘胀,余证悉除。守上方去川楝子,延胡,加木香9克,砂仁6克,煅瓦楞子改为30克。五帖。七诊:诸症渐减乃至消失。原方又服二十帖。嘱停药观察。随访逾二年,一切正常。

七、活血化瘀法:

适用于气滞血瘀,“久病入络”。

证见胃脘痛重胀轻,痛如针刺,痛位不移,拒按,嘈杂,泛酸,或呕血,黑便,或脘痛彻背,或脘痛引胁,舌质暗紫或有瘀点、瘀斑。

用自拟消瘀汤(炒蒲黄9克,炒灵脂9克,川楝子12克,制延胡9克,炙刺猬皮12克,煅瓦楞子30克,白芨15克,九香虫9克,甘草9克,制乳没各9克,蒲公英30克),常获显效。急性出血,予清胃泻火止血,可用安胃止血粉(白芨、大黄等量研粉,6~9克,一日三次。

病例:朱×,男,16岁,农民。年12月3日诊,诉素有胃痛,因饮酒过度招致呕血盈碗,色鲜红夹紫块,大便如酱,(匿血试验++++),胃脘刺痛,嘈杂如焚,舌暗红、苔黄,舌上有瘀斑。证为瘀热在胃。予“安胃止血粉”9克,一日三次,服二天,出血渐止,胃仍小痛。胃镜检查,诊断为“浅表性糜烂性胃炎”。续予安胃止血粉6克,一日三次,一周后诉无不适,遂停药观察。

一年后,复因饮酒过量而致吐血,胃脘灼热引胁刺痛,拒按,嗳气,嘈杂,泛酸,口苦,大便溏黑,舌苔黄腻,舌质紫暗有瘀点。辨证为湿热夹瘀。遂住我院。复做胃镜及病理检查,诊断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及胃炎。经治好转出院。

年4月7日诊:诉出院不久复作胃痛,辨证与以往雷同,予消瘀汤加紫花地丁30克,服药五帖,自觉胃脘灼热刺痛,嗳气,泛酸,口苦,均明显好转。续予上方,并加痢特灵0.2克,一日三次,服三天因恶心呕吐,患者自停痢特灵。上方共服25帖,除腹胀,纳差外,余证悉除。

随访三年。正常参加体力劳动,胃痛一直未发。

八、温补建中法:

适用于脾胃虚寒,中阳不振。

证见胃脘隐隐作痛,缠绵日久,喜温喜按,饿时痛增,得食痛减,泛吐清涎,畏寒肢冷,神疲乏力,大便溏薄,舌质淡,脉细弱。

可用黄芪建中汤合理中汤加味:黄芪、党参、白术、桂枝、白芍、干姜、炙甘草、大枣。腹中漉漉有声;苔白滑者,加茯苓、半夏、陈皮;气不摄血而呕血、黑便伴气短、乏力、脉细弱者,重用黄芪、党参,去桂枝、干姜,加炮姜、白芨、乌贼骨。

病例:何××,男22岁。年4月7日诊:胃病二年。胃镜诊断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。证如上述,予温补建中法。用黄芪建中汤合理中汤加味:黄芪15克,党参12克,炒白术9克,桂枝4.5克,白芍9克,炙甘草9克,干姜4.5克,红枣五枚,煅瓦楞子18克,服药五帖,诸证均见好转。守原方十帖,并合用痢特灵0.1克,一日四次,共服十天,诸证悉除。年5月作胃镜复查,胃及十二指肠未见器质性病变。

九、健脾理气法:

适用于脾虚气滞,胃失降和。

证见脘腹胀痛,嗳气,食少,便溏,舌质淡,脉细弱。

可用香砂六君子汤加味: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陈皮、半夏、木香、砂仁、苏梗、甘草。嘈杂、泛酸,加煅瓦楞子。纳差,加消导药。舌苔白厚腻,加藿香、佩兰。

病例:吴××,女,48岁。年11月26日诊:胃病5年,脘腹胀痛,食后,更甚。面色萎黄,神疲乏力,大便先硬后溏,嗳气泛酸,有黑便史,舌质淡,苔薄白微腻。(胃肠X光摄片诊断为慢性胃炎及十二指肠溃疡)证属脾虚气滞,湿浊内阻,胃失降和。予健脾理气,化湿和中法:党参9克,白术12克,茯苓12克,陈皮9克,半夏9克,木香9克,砂仁6克(后下),苏梗9克,甘草3克,煅瓦楞18克,蒲公英30克。二诊:服药五帖,纳馨胀除,大便转实,泛酸显减,胃痛好转,守原方加白芨15克。嗣后,以上方出入共服药四十余帖,诸证逐渐消失。

十、养阴滋胃法:

适用于胃阴不足,胃失滋养。

证见胃中灼热,隐隐作痛,口干舌燥,或渴欲饮水,或手足心热,头昏乏力,舌质红干,或舌苔中剥,脉细数。

可用自拟滋胃饮:北沙参,麦冬,石斛,制首乌,白芍,陈皮,蒲公英,白芨,甘草。嗳气,加苏梗;胃胀,加木香;嘈杂泛酸,加瓦楞子。

病例:任××,男,31岁。芜湖江风船厂会计。年3月28日诊:诉胃痛13年,年7月22日胃镜及病理检查诊断为“胃窦炎”,胃脘灼热隐隐胀痛,口干舌燥,渴欲饮水,嗳气泛酸,掌热心烦,头昏乏力,大便干燥,舌质红,苔中有小剥区,脉细数。证属胃阴不足,虚火内扰。治以滋阴养胃,理气和胃。用滋胃饮加味:北沙参12克,麦冬9克,石斛12克,制首乌12克,陈皮9克,苏梗9克,白芍15克,蒲公英3克,白芨15克,煅瓦楞子18克,甘草9克。以此方化裁共服四十余帖,诸证悉除。随访三年,仅小痛两次。

讨论和体会

一、胃病属肝胃不和者,大体有肝郁气滞犯胃,肝郁化火灼胃,郁火劫耗胃阴三种证型。肝郁气滞又可招致血瘀、湿阻。故肝郁是胃病发生、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。取疏肝理气法时,当洞察有无郁热,阴伤,血瘀,湿阻等证征,尽早兼图,可阻抑病情发展,利于疾病向愈。肝郁气滞多可影响脾胃的消运,取疏肝理气时,宜兼理中焦气滞,鉴于气行则脾运,气降则胃和,脾运胃和又利于肝气疏泄,故可起协同作用而增效。

二、鉴于胃属腑为阳,喜润恶燥,若嗜食辛炙厚味,嗜酒过度,或施燥药过度,或肝郁化火,湿蕴化热,热病阳盛,或过劳身心、虚火内扰,或频繁呕吐,过汗,过下,均可损耗胃阴。大凡胃阴不足,火毒内炽,湿热内扰,均可影响胃的生理功能而罹病。阴虚、胃热之胃病,临床屡见不鲜,不能忽视。笔者近数年来,发现胃窦炎属胃热阴虚者居多,施治当注意清胃、滋胃。清胃可选用蒲公英、紫花地丁等,滋胃可用玉竹、石斛等,并配以白芨、煅瓦楞子消肿生肌、收敛制酸,以保护病灶,促进病灶的修复,常可获得显著、稳定的疗效。

三、血瘀证虽可单独存在,然多依附于其他证型,故宜注意兼治。如专事活血化瘀,难免顾此失彼,甚至徒伤正气,也不一定达到益损、祛瘀、愈病的目的。

本文摘自《皖南医学》,年第15期,作者/李传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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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病补法三种

胃病的治疗,目前有趋补之势。胃为后天之本,后天有病,多由气血寒热阴阳、脏腑功能失调所致,当先调整,使之归于平衡,非必以补,方能助其后天。胃与脾互为表里,脏腑络属。胃主纳,脾主运;胃宜降,脾宜升;胃喜润,脾喜燥。其纳、运、升、降、润、燥六字,既概括了脾胃的生理特性,又体现了治法内容。即其中升、运、润三字,虽寓有补法之意,但也示人不宜呆补、漫补、壅补。因此,胃病的补法应补中有通,静中有动。使补而不滞,润而不腻,能升能运,以顺其脾胃升降或通降之性。

胃病虽言初病多实,久病必虚,但必须结合临床实际,久病未必皆虚,例如久病由气入络,可表现为瘀痛实证或血瘀气滞;久病脾虚,痰浊困之,或久病及脾,运化失司,气滞于中,水湿不化,或复加情志、饮食所伤,往往又兼气滞、痰湿、食滞等,表现为实证或虚实挟杂。在治疗上,虽有脾虚,但如气滞明显,一味补之,往往滞气生满,导致痛、胀等症加重;气虚挟滞,食积难化,如一味补气健脾,影响消导,反加胀痛;又如脾虚挟湿,或痰浊阻中,虽病由脾虚不运所致,临症如不细察舌苔,急于进补图本,过用甘腻之品,反滋脘痞腹胀,甚至厌食、泛恶;再如中焦脾胃气虚,兼见湿热,或胃火内炽,或胃阴不足、虚火内扰,或脾胃伏热内蕴又兼脾虚之象,这等虚实寒热错杂之证,不能只见其虚,忽视其实;只重其本,不顾其标。如误用补法,或甘腻滋湿恋热,邪不易撤;或益气生火,助长其热,所谓“气有余便是火”也。

上述仅属举例,临床尚有更多复杂的情况。因此胃病虚证之用补法,不仅要“先其所因,伏其所主”,针对病因治疗,还要权衡标本、缓急、轻重,或先祛邪而后补虚,或补泻并用。

胃病之使用补法,我一般只限于下述几种情况:

一是脾气虚热,中气下陷

症见腹胀作坠,食后不化,形瘦纳少,或伴内脏下垂等,方用加味补中益气汤,以党参、黄芪、白术、甘草益气升阳;配升麻、柴胡以助升提;当归补血;陈皮、枳壳、香橼皮、佛手、大腹皮等助其通降,使补中有通,升中有降,脾阳升发,胃气下行,清升浊降,虚实更替,不使壅塞通降之路。

二是脾胃阳虚

症见胃脘冷痛或绵绵隐痛,喜温喜按,饥时痛甚,得食痛缓,舌淡、脉沉细等。此时当以辛甘或甘温,建中通阳以缓其急,方用黄芪建中汤加高良姜、金铃子、延胡索、陈皮等。

三是胃阴不足

症见胃脘灼痛或隐痛,口干纳少,大便干结,舌红少苔等。我常用自己配制的加减益胃汤治疗,以沙参、麦冬、石斛甘凉濡润、养阴生津,白芍、乌梅、甘草酸甘化阴,酌配金铃子、香附、丹参以行气和血,舒肝止痛。

至于胃病之虚实兼挟,我多着重祛邪。主张先治其标,使胃复通降,脾得健运,从而食进胃强,水谷得以充养,则不补自补,脾胃自能恢复正常功能。而不早用补剂,防止祛邪不尽,窒塞脾胃升降气机。例如脾虚兼气滞,先用香附、苏梗、陈皮、香橼皮、佛手、枳壳、大腹皮等行气通降,虚证明显才用党参、炙甘草顾本;脾虚中焦湿浊不化,常用藿香、佩兰、川厚朴、清半夏、茯苓、滑石、通草等芳化淡渗,脾虚明显才加山药、扁豆、薏苡仁等运脾助中;脾虚夹有食积,则先用鸡内金、枳壳、陈皮、莱菔子、制大黄、谷麦芽、胡黄连、吴茱萸等消导化积,如脾虚明显才加太子参、白术等消中兼补。

可见胃病之治法,着重于通,补法亦需寓通。正如高士宗所说:“通之之法,各有不同,调气以和血,调血以和气,通也;上逆者使之下行,中结者使之旁达,亦通也;虚者助之使通,寒者温之使通,无非通之之法也。”

朱丹溪说过:“痛无补法”,“诸痛不可补气”,但后来他又说:“脾虚正气不行,邪着为病……若不补气,气由何行?”他通过临床实践,认识上有了发展。我则主张治胃宜通降。即使有可补之征,一是要确属虚证,还要看其是否受补;二是要补之得当,补之得法;三是要补中兼通,反对漫补、呆补或壅补。这也是我多年临症所悟得的体会。

本文摘自《燕山医话》,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。作者/董建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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