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良春,男,生于年8月,江苏镇江市人。早年拜孟河御医世家马惠卿先生为师。继学于苏州国医专科学校,并于年毕业于上海中国医学院,师从章次公先生,深得其传,从医已逾70载。年12月国务院批准为“杰出高级专家”,同年卫生部授予“全国卫生文明建设先进工作者”称号。年国家确认为首批全国继承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导师。年10月江苏省人民政府授予“中医药系统先进工作者”称号,年10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授予“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优秀指导老师”称号。年获首届“国医大师”称号。
简介痹症是以经脉、肌肉、筋骨、关节等部位疼痛、重着、顽麻不仁、屈伸不利或关节肿大、僵直、畸形、肌肉萎缩为临床特征的一类疾病。由人体营、卫、气、血失调或气血亏损,腠理疏豁,以致风、寒、湿、热之邪乘虚袭入,壅塞经络,深入骨骱,久而为痹。相当于现代医学的骨关节疾病和部分胶原性结缔组织一类疾病。风湿热、风湿性关节炎、类风湿性关节炎、增生性脊柱炎、强直性脊柱炎、坐骨神经痛、肩关节周围炎、骨质增生等病均属本病范畴。
病例一
陈某,男,56岁,工人。
年9月4日初诊:周身关节疼痛已历4年有余,在他院诊为风湿性关节炎。平素畏寒怯冷,疼痛游走不定,每遇寒冷则疼痛加剧,两腿可见红斑结节,查血沉70mm/h,抗"0"正常,舌苔薄腻,舌质偏淡,脉细。
证属风寒湿痹,乃风湿活动而体质偏虚者,治宜温经通络。
处方:制川乌(先煎)10g,全当归10g,仙灵脾15g,川桂枝(后下)8g,寻骨风20g,荐草20g,徐长卿15g,生甘草5g。7剂。
9月11日:药后关节疼痛较平,红斑结节明显减少,此乃佳象,但仍觉疼痛走窜不定,舌苔白腻,脉细。效不更方,循原法治之。上方加炙蜂房10g,炙全蝎(研末分吞)2g。6剂。
9月19日:今日复查血沉已降为21mm/h,周身关节痛趋定,腿部红斑结节消失,为巩固疗效,嘱其原方再服10剂。
年6月5日随访,患者痊愈后,未再复发,正常上班。
病例二
何某,女,38岁,营业员。
年7月1日初诊:近周来发热不退,甚则体温高达39℃,关节游走性疼痛,以致行走不利,乃往某院急诊室治疗,且于3天前入院观察,查抗"0"u,血沉38mmda,服阿斯匹林有效,确诊为风湿热。刻下体温38℃,关节痛剧,以下肢为甚,舌苔黄腻,脉象濡数。
证属湿热流注经隧,治拟清化湿热,祛风通络。
处方:律草20g,寒水石15g,炙僵蚕10g,生苡仁30g,酒炒桑枝20g,寻骨风20g,广地龙10g,知母12g,六一散(包)10g。4剂。
7月7日:药后关节疼痛显减,但脉数未静,此邪热尚未趋戢之征。体温37℃口干纳呆,舌苔黄腻、质红,仍守原方出入,上方加老鹳草20g。6剂。
7月15日:服上药后关节疼痛明显缓解,且能行走,苔薄脉濡。湿热流注经络,已渐趋泄化,效不更法。原方加全当归、乌梢蛇各12g。6剂。
7月22日:关节疼痛已止,苔薄微腻,上方又进6剂,后复查抗"0"u,血沉12mm/h,基本痊愈。
病例三
黄某,女,25岁,工人。
年4月3日:关节酸痛已8个月,抗"0"一直在u,血沉30mm/h,气交之变,寒冷季节则疼痛更甚,纳谷欠馨。舌苔薄腻,边有瘀斑,脉象细涩。
此乃寒瘀交阻,经脉痹闭。治宜散寒化瘀,蠲痹通脉。
处方:川桂枝(后下)10g,制川乌(先煎)8g,紫丹参15g,全当归12g,炙地鳖虫10g,生黄芪12g,六轴子2g,寻骨风20g,甘草5g。6剂。
4月14日:药后舌边瘀斑稍化,由条状转为斑点状,纳食已馨;至于关节疼痛有所增剧,此乃与痹闭渐通有关,可以预示病将进入佳境。脉细。前法既效,毋庸更张。
处方:全当归10g,川桂枝(后下)8g,仙灵脾10g,鸡血藤30g,寻骨风30g,炙地鳖虫10g,制川乌(先煎)6g,甘草5g。5剂。
另:益肾蠲痹丸g,每服6g,每日晨、晚各1次,食后服用。
6月21日:关节疼痛渐定,抗"0"u,血沉25rnm/1a,舌边紫斑已渐消退,脉象细缓,仍守前方继进。8月2日:服药共40剂后,复查抗"0"u,血沉17mm/h,关节疼痛亦除,基本痊愈。
病例四
赵某,男,45岁,干部。
年4月3日初诊:患颈椎病3年,医院摄片确诊,予口服骨刺片、蜡疗效果不著。近两月来,项背疼痛,左肩胛灼热疼痛,两手臂麻痛处遇风寒疼痛增剧,疼痛难忍。察舌质红,苔黄腻燥黄,脉滑。
此乃寒湿袭于经脉,郁久化热,经脉痹闭。治宜清泄郁热,蠲痹通络。
处方:制川、草乌各10g,川桂枝8g,生地黄15g,葛根30g,片姜黄15g,寒水石20g,当归15g,地鳖虫10g,炙僵蚕10g,炙全蝎3g(研末分吞),羌活10g,甘草6g,10剂。嘱加强功能锻炼。
4月18日二诊:服上药左肩胛灼痛减,肩臂疼痛稍缓,苔薄腻黄,脉细弦。此乃郁热有泄化之机,续当原法继进之。上方续服10剂。
4月28日三诊:药后左肩胛灼痛已平,惟肩臂麻木疼痛未已,苔薄白,脉细弦。此乃郁热已净,痹闭尚未悉通之证。继当蠲痹通络,益肾固本,予益肾蠲痹丸每次6g,每日2次,以善后之。
年3月信访,已告痊愈。
颈椎病,虽同属痹症范畴,但颈椎病又存在其自身病理特点,加之寒热错杂一身,所以处方既用川草乌、桂枝及虫药蠲痹通络,生地、寒水石清泄郁热,又选用羌活、葛根作用于颈椎的药物。尤其颈椎病为骨之退行性病变,故得效之后,即改用有益肾壮督、蠲痹通络双重作用之益肾蠲痹丸,标本兼治而收功。
病例五
杨某,女,33岁,工人。
年4月5日初诊:去年10月开始周身关节疼痛,怕冷恶热,血沉mm/h,经常发热(37.5℃~38.2℃),一度怀疑为红斑狼疮,但未找到1E细胞,嗣查类风湿因子(+),乃确诊为类风湿性关节炎。迭用抗风湿类药物无效,长期服用地塞米松(3片/N)以缓其苦。目前关节肿痛、强硬,晨僵明显,活动困难,生活不能自理;面部潮红虚浮,足肿,腰痛,尿检蛋白,苔薄黄,舌质紫,脉细弦。
郁热内蕴,经脉痹阻,肾气亏虚,精微失固。治宜清化郁热,疏通经脉,益肾固下。
处方:生地黄45g,赤芍、当归、地鳖虫、炙蜂房、制川乌、乌梢蛇各10g,鸡血藤、白花蛇舌草各30g,仙灵脾、苍耳子各15g,甘草3g,10剂。
4月27日二诊:药后热未再作,关节肿痛显著减轻,乃又自行继服10剂。目前已能行走,自觉为半年来所未有之现象。复查血沉已降为60mm/h,尿蛋白(+)。效不更方,激素在递减。原方生地改为熟地黄30g,10剂。益肾蠲痹丸3袋,每次6g,每日2次,食后服。
5月10日三诊:症情稳定,血沉已降为28mm/h,类风湿因子亦已转阴。激素已撤,汤药可暂停,以丸剂持续服用巩固之。
9月2日随访:关节肿痛已消失,活动自如,体重增加,已恢复轻工作。
病例六
周某,男,68岁,退休工人。
年11月26日初诊:双侧腰腿疼痛,麻木二个月,不能行走,邀请出诊,刻见口干,便秘,舌质红,苔薄黄,脉弦。CT示:
①1畸--5椎问盘膨隆退变;
②13~4,b~S1椎问盘突出;
③12~s1椎管轻度狭窄;
④椎体及小关节增生退变。此肾虚顽痹,予益肾壮督通络之剂。
处方:鸡血藤、稀莶草、炒延胡、全瓜蒌各30g,生熟地各15g,全当归、补骨脂、骨碎补、乌梢蛇、露蜂房、地鳖虫、赤白芍各10g,甘草6g。10剂。
另:益肾蠲痹丸4g×30包,每次1包,每日3次,饭后服。嘱:卧硬板床休息。
二诊(12月9日):药后疼痛大减,能自行上下楼梯,口干、便秘亦除。舌红苔薄黄,脉细小弦。仍从上方加桑寄生、川断各15g。14剂。
三诊(年元月25日):服药后疼痛已除,活动自如,惟足趾麻木,夜间下肢痉挛,有时便秘。舌红苔黄腻,气血不畅,络脉欠利,营阴亏耗,续当调气血、和络脉、养阴液。
改拟下方续治:
生白芍、稀莶草、伸筋草、全瓜蒌、鸡血藤各30g,生地黄、生熟苡仁各20g,宣木瓜、葛根各15g,乌梢蛇、地鳖虫、炙蜂房、川石斛、全当归、桃仁、红花各10g。14剂。
四诊:诸症均除,黄腻苔亦退,予益肾蠲痹丸每次4g,每天3次,饭后服,连服3~6个月以资巩固。随访未复发。
对本病治疗一般按寒湿痹或腰腿疼治疗,疗效有时不够满意。笔者于此,首先注重肾虚之内因,因肾虚局部气血不畅而致椎体及纤维环退变,椎管内骨质增生导致椎管狭窄,加之久坐,弯腰工作,更增加其病变程度;其次本病的外因多为感受寒、湿之邪使局部气血不得流通,络脉痹阻,而且骨质增生对周围组织的压迫又加重了络脉痹阻这一病理改变,此二者相互作用,使纤维环这原本血供就少的组织更加代谢减慢,退化加速,弹性日渐减退;故一旦遇负重、弯腰、硼跳或极小的扭身等诱因,均可使纤维环破裂,髓核突出,压迫神经根或脊髓而诸症蜂起。揆其病因病机、临床表现,无疑属于骨痹、顽痹范围,以补肾、壮督为主,而用熟地黄、补骨脂、骨碎补、桑寄生、炙蜂房、川续断;同时针对病变予以祛瘀通络而除痹着,而用益肾蠲痹丸及乌梢蛇、地鳖虫、桃仁、红花、稀莶草等;疼痛甚者选用延胡索、当归、赤白芍,活血定痛;偏寒者加制川草乌;偏气血虚者加黄芪、党参以补气养血;如是辨证、辨病结合,方能达到满意的疗效。当然,有些重症患者,必须综合治疗,如配合针灸、推拿、牵引等始能获得显效。至于活血化瘀之用,即使脉、舌并无瘀症可辨,但按照本病病理改变必有瘀阻,故虫蚁之通瘀搜剔亦必不可少。
在痹症治疗中,我认为还应该解决以下三个问题:
1.治症与治病辨证论治是中医学的临床特色。但如果仅凭辨证,不考虑辨病,在治疗中也仅仅是针对寒热、虚实、气血、表里、阴阳用药,没有针对病的用药,其结果是可能有效,也可能疗效不甚显著。我在这里谈的辨病和辨病论治,主要是强调参考现代医学的认识,即所谓"融汇新知",也就是中医的辨证论治和现代医学有关病的认识结合起来,在辨证论治的同时,还要选择有针对性的方药,以提高疗效。这里说的有针对性的方药,一方面,需要在临床中细心观察总结;另一方面,则需要学习现代中药药理研究的成果,把它们用到临床中去。以痹症为例,痹症的范围很大,包括了现代医学几十种疾病,从辨证来说,实证无非风、寒、湿、热、顽痰、死血,虚证无非脏腑、气血、阴阳亏虚,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不同疾病的共性,虚补实泻,也确是提纲挈领的施治大法,但不同疾病还存在特定的个性,也就是其自身的病理特点,即使辨证为同一证型,其临床特征也不尽相同,治疗用,药应当有所差异。如类风湿性关节炎属自身免疫性疾病,我常用仙灵脾、露蜂房调节机体免疫功能。对血沉、抗链"0"、粘蛋白增高而呈风寒湿痹表现者,多选用川乌、桂枝,对湿热痹表现者,多选用蓓草、寒水石、虎杖。验之临床,不仅可改善临床症状,且可降低这三项指标。痛风性关节炎属代谢障碍性疾病(尿酸生成过多,排泄减少),常用大剂量土茯苓、萆薜降低血尿酸指标。增生性关节炎是关节软骨退行性变性,继而引起新骨增生的一种进行性关节病变,常用骨碎补、鹿衔草、威灵仙延缓关节软骨退变,抑制新骨增生。同时,对于颈椎增生加大剂量葛根(30g),腰椎增生加用川断,以引诸药直达病所。强直性脊柱炎,由于椎突关节狭窄,椎问盘外环纤维化,以及椎体周围韧带钙化,使脊柱强直畸形,常用鹿角、蜂房、蕲蛇,活血通督,软坚散结,除痹起废。对长期使用西药激素的患者,在逐渐减量的同时,给予补肾治疗,并常用大剂量穿山龙、萆薜。
总之,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密切结合,对于研究疾病与证候的关系,探索临床诊治的规律,扩大治疗思路,提高临床疗效,都是很有意义的。
2.扶正与逐邪痹症的治疗原则,不外寒者温之,热者清之,留者去之,虚者补之。如初起或病程不长,患者全面状况尚好者,风寒湿痹,自以温散、温通为正治,湿热痹则以清热利湿为主。久病则邪未去而正已伤,故其证多错综复杂,久病多虚。而久病亦多痰瘀、寒湿、湿热互结,且古人还有"久痛入络"之说,如此则邪正混淆,胶着难解,不易取效。对此.我认为应当通盘考虑,总之以攻不伤正,补不碍邪为基本指导思想。
张介宾说:"痹症大抵因虚者多,因寒者多,惟气不足,故风寒得以入之;惟阴邪留滞,故筋脉为之不利,此痹之大端也。"我也体会到,痹症之形成,与正气亏虚密切相关,即其初起,也要充分顾护正气。我一般不用防风汤、羌活胜湿汤之类,自拟温经蠲痹汤:当归10g,熟地黄15g,仙灵脾15g,川桂枝10g,乌梢蛇10g,鹿衔草30g,制乌10g,甘草5g。风胜者加寻骨风20g,钻地风20g;湿胜者加苍白术各10g,生熟苡仁各15g;关节肿胀明显者加白芥子10g,穿山甲10g,蜣螂10g;寒胜者制川、草乌各10~20g,并加制附片10~15g;痛剧加炙全蝎3g(研粉冲吞),或炙蜈蚣1~2条,刺痛者加地鳖虫10g,三七末3g,延胡索20g;体虚者仙灵脾加至20~30g,炙蜂房10g;气血两亏者,黄芪、党参也可以用。若病久失治,阴阳气血亏损,病邪深人经隧骨骱,正气既已不足,诸邪混杂,更难剔除,筋骨损害,疼痛持续,正如金代以攻逐著称于世的张子和说:"虽遇良医,亦不能善图"。我认为此际应当扶正与逐邪并重,扶正不仅着眼于气血,更要考虑督脉与肾,盖肾主骨,而督脉总督一身之阳也。常用黄芪、当归补气血;仙灵脾、蜂房补肾督;逐邪则多用全蝎、蜈蚣、地鳖虫之类虫蚁搜剔之品,配合川乌、桂枝之温经散寒;苍术、苡仁、革解之健脾除湿;俾正气充足,邪无容身之所,则阳得以运,气得以煦,血得以行,而顽疾斯愈矣。
3.通闭与解结痹者闭也,其初起经脉即为风寒湿热之邪阻遏,症见关节疼痛、肿胀、重着、屈伸不利,所以视其征象,寒者热之,热者寒之,是为正治,此间还须突出一个"通"字,即流通经络气血之谓。风寒湿痹,祛风、散寒、逐湿,必温而通之,即使正虚,选药如地黄、当归,亦具流通之性,当归为血中气药,地黄《本经》亦言其"逐血痹",非同一般呆补之品。热痹虽以"热者寒之"为基本原则,但痹症的病理特点是"闭",虽为热邪入侵,亦必致气血痹阻始能发病,如仅用寒凉清热,不能流通气血,开其痹闭。是以前辈医家治热痹,多用苦辛寒方,辛即辛通也。《金匮》白虎加桂枝汤,除了治温疟高热、骨节疼痛之外,后也多援用于痹症发热、关节肿痛;宋代《圣济总录》热痹门五方,或以犀角、羚羊角配羌活、桂枝,或以生地配附子,或以乌药、玄参、麦冬配羌活、桂枝;叶天士《临证指南》治热痹,石膏配桂枝共三案,羚羊角配桂枝共六案,皆其范例。我治热痹常佐以温通之品如制川草乌、桂枝等。对风寒湿郁久化热证,曾制"乌桂知母汤",方以川桂枝、制川草乌配生地、知母、寒水石,通过长期观察,久用无弊。在寒水石与石膏选用上,喜用寒水石,鲜用石膏。考寒水石与石膏,均味辛、大寒,味辛能散,大寒能清,两药均清热泻火,除烦止渴。然寒水石味咸,人肾走血,所以不但能解肌肤之热,又可清络中之热,肌肤、血络内外皆清,较石膏功效更胜一筹。更以知母清阳明之热,生地凉血滋阴,佐以乌头、桂枝温经开痹,入营达卫,运用多年,疗效尚佳。至于温热药与清热药之药量比例,应因证制宜。如风寒湿痰瘀阻络,郁久有化热之势,症见除关节疼痛、肿胀的局部症状外,主要鉴别点为舌红、口干、苔燥或苔薄白罩黄。见上述任一表现,即在温经蠲痹汤中增加桂枝、知母用量,以防郁热萌起,桂枝用6g,知母用10~15g。寒湿痰瘀郁久化热时,除关节症状外,主要鉴别点为口干而苦,口干欲饮,舌红,苔黄。若上述症状中任何两点可见,即以此汤变通,予桂枝、乌头配知母或寒水石、地龙、土茯苓,剂量视寒热进退而增减,对寒象重而热象轻的,关节虽灼热,但仍以温为适者,一般制川、草乌各用15g,川桂枝用10~15g,清热药选用土茯苓45g,知母10g。如寒热并重,温药用量同前,清热药选寒水石20g,广地龙10g,忍冬藤30g。对寒象轻,热象重者,制川、草乌各用6~8g,川桂枝6g。清热药除甘寒清热外,还加用黄柏、龙胆草、大黄以苦寒直折。如热痹兼见脾虚者,加用肉桂、干姜以温中运脾;如兼见发热,血沉、抗链"0"增高,可加蓓草、虎杖、青风藤,既退热又降血沉、抗链"0";如大便秘结,大黄可用至15g。
至于解结法,则是指中晚期痹症,既见正虚,又见邪实,既有寒象,又见热象,即所谓虚实寒热错杂,尤其可虑的是,正因为正虚,所以诸邪才得以深入,留伏于关节,隐匿于经隧,以致关节僵肿变形,疼痛剧烈难已。我常用桃仁、红花、白芥子等祛痰化瘀,再用巴戟天、骨碎补、蜂房、淫羊藿、补骨脂、紫河车、当归补肾壮督。其间,虫蚁搜剔窜透之品,尤为开闭解结之良药。盖湿痰瘀浊胶固,非寻常草木药所可为功也。至其使用,一方面根据各药的性味功能特点,充分发挥其特长;另一方面根据辨证论治的原则,与其他药物密切配合,协同增效。
例如:寒湿盛用乌梢蛇、晚蚕砂祛风渗湿,并配以制川乌、薏苡仁;化热者用地龙泄热通络,并配以寒水石、萑草;夹痰者用僵蚕除风化痰,并配以胆星或自芥子;夹瘀者用地鳖虫破瘀开结,并配以桃仁、红花;四肢关节痛甚者用全蝎或蜈蚣(gF末冲服),搜风定痛,并配以延胡或六轴子(剧毒药,入煎用2g);背部痹痛剧烈难受而他处不痛者,用九香虫温阳理气,并配以葛根、秦艽;关节僵肿变形者,合用蜂房、僵蚕、蜣螂透节散肿,并配以泽兰、白芥子;病变在腰脊者,合用蜂房、乌梢蛇、地鳖虫行瘀通督,并配以川断、狗脊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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